第九十七章 破境
自从见过了叶狸的真正面目。戒律清规两个小和尚便整日缩在师父的身边，就连给叶小碟送饭都是来去如风，不做任何停留。 不过问题总是会有解决的方法，在清心堂的一个月时间，戒律清规每天都要跟着禅痴做早课，叶小碟也被勒令不得离开天音寺一步，但天音寺能拦住叶狸这个太玄初境修为的人还真的没有几个。 于是，每天早课之后，叶狸总会拿着两个豆沙包在清心堂散步。 在叶狸迅猛的攻势下，戒律清规两个小和尚的心理防线，只用了三天便宣告支离破碎。 “我说你们两个，躲了我这么多天，今天决定投降了？” 叶狸翘嘴看着吃的不亦乐乎的戒律清规，低声责问道。因为叶小碟在不远处静坐，所以叶狸的小心翼翼的控制着自己的音量。 “阿狸jiejie，你就那么一下子变成了大狐狸，咱们以前没有见过，当然会害怕了！” 叼着豆沙包，戒律手舞足蹈的比划着叶狸钻到叶小碟怀中的场景。 “胡说！人家哪有你小子比划的那么大！” 看着戒律比划的大小，叶狸一个板栗敲了下来。 “阿狸jiejie，我听师兄说，山下的女人都是老虎，sao狐狸精变得。你也是狐狸，你跟我师兄以前认识吗？” 清规一手抓着豆沙包，一边搔着小光头好奇的看向叶狸，引得在不远处盘坐的叶小碟一阵古怪的咳嗽。 说完清规缩了缩脖子，换成了双手抱住豆沙包。生怕在自己问话之后，叶狸也会像是对自己的师兄一样给自己一个板栗，刚才戒律掉落在地上的那些豆沙，他看着都好心疼。 “一会儿吃完去把你那个王八蛋师兄叫过来，姑奶奶好好请教他什么是狐狸精！” 叶狸银牙紧咬，因为生气的缘故，叶狸的胸口也是高低起伏晃动的厉害。 簌簌—— 不少东西掉落，划动树叶的声音在清心堂院墙之外想起，叶狸也浑不在意，她现在想的就是要找到那个说狐狸精的和尚，然后让他之后剥皮拆骨是什么滋味。 清规又缩了缩身子，即使知道叶狸的愤怒不是对自己的，但清规还是觉得浑身冷冷的。 “阿狸jiejie，你别生气，你跟我慧诚师兄说的sao狐狸不一样，我师父说你是不吃人的好狐狸。” 戒律见叶狸面色不善，赶忙解释，但却看到了叶狸目露凶光，仿佛是要将人生吞活剥。 “原来你们的那个师兄叫慧诚。” 叶狸说话时似乎都带着咯吱咯吱的声音，戒律清规两个小和尚的眉头拧成一团，为自己不经意说出的师兄的名字懊悔，也为拿叶狸毫无办法而忧郁…… “施主不会任由那小狐狸在天音寺行凶吧？” 禅痴来到盘坐与树下的叶小碟身边，坐在石凳上。 “有大师您在，何须晚辈献丑。” 叶小碟含笑望着还在戒律清规面前摩拳擦掌的叶狸。 “大师是成名多年的无我境高手，晚辈与大师初见时，大师应该是无我境后期，距离圆满之境稍差一步。这次与大师再见，大师只一句话便吓得叶狸露出本体。” 回想着叶狸当时卷缩在自己怀里躲避禅痴的场景，叶小碟不由的觉得好笑。 “晚辈斗胆，敢问大师如今和夫子相差几何？” 叶小碟认真的看向禅痴，起初他可以感受到禅痴无我境给他带来的压迫，而这次再度相见，叶小碟忽然发现，禅痴带给他的不止是压迫，更多了几分淡淡的危险，而这种危险与夫子带给他的又略有不同。 “哈哈，承蒙小叶施主，贫僧才能放下以往的执着，不觉间连破数境。” 禅痴笑着再次对叶小碟施礼感谢。 “贫僧与夫子相差甚远，想来贫僧如施主这般岁数的时候，夫子便已在太玄圆满境了！” 提到夫子，不管任何人都会满脸敬畏，就连禅痴这样的方外之人，也不例外。 “诚如之前施主所说，贫僧机缘巧合，虽未成就无上之境，但现在以初窥门径。” 看到叶小碟询问的看向自己，禅痴也不隐瞒自己太玄境圆满的事实。 “晚辈在圣贤庄时，夫子曾说太玄之上有太玄，无境界方能无境界。还请大师为晚辈解惑。” 叶小碟看向禅痴，继续询问。 “施主已经猜到了大概，所以贫僧不敢妄言解惑，只用自身经历来给施主做个印证。” 禅痴不再坐在石凳上，而是和叶小碟对面而坐。 “太玄圆满境的确不是修炼的终止，太玄之后的确可称作无上之境，而这无上之境亦可分为仙人境、仙神境和仙王境。在这之后是否会有其他境界，以贫僧修为还无法看到，但达到仙人境之后，便有的登天而去的资格。” 禅痴跟叶小碟娓娓道来，知无不言，没有丝毫隐瞒。 “至于夫子的后半句话，无境界方能无境界，贫僧也是毫无头绪。不过若是无境界，施主已在其中又何须执着？须知这世间万物因果循环，各有其中道理，我等只需自然而行本心为之，如贫僧先前一味强求，反倒是适得其反。” 禅痴毫不吝啬把自己当做例子说给叶小碟听。 “夫子与太白先生皆是举世难觅的大能，他们绝不会拿施主来游戏，望施主能明白，难得糊涂。” 禅痴抬手接过一片自树上坠落的枯叶，将它送向地面，之后便起身离去。 每有风动时，总会有几片枯叶飘飘摇摇的落下，不多时，叶小碟的周边已经铺满了落叶，甚至有几片叶子落在了叶小碟的身上。 “呵！” 叶小碟轻笑了一声，想来刚才禅痴大师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接过空中的那一片落叶，而对其他视而不见，但身体力行，或是禅痴大师心想接住那片落叶，所以那片落叶便被禅痴大师给接住了。 “命运吗？时也命也，来也去也，又何必思其根源，问其究竟？既然难得糊涂，又何须明白？” 叶小碟盘坐在树下喃喃自语，而后起身一掌击落身后大树剩余的所有枯叶。若不舍弃，何来新生？ “恭喜公子，修为更进一步。” 叶狸奔向叶小碟的时候，脸上总算是有了些笑容。 “叶施主现在勉强算是连道门境，阿狸jiejie怎么那么高兴？” 清规不解的望着叶小碟，转头看向戒律，似乎是希望师兄可以为自己解惑。 “唉！我也不知道阿狸jiejie开心什么，但我知道叶施主脚下的那堆叶子肯定是咱们两个打扫。” 说话时，戒律的脸已经变成了一个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