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囚徒】第八章 心病
朱祈镇和凌若辰,怎么也没想到,区区一个生礼物,竟然也会惹出如此之大的风波。 他们在宫中被困,根本无法与外人来往,而那小舟生胆小,再加上阮浪出事,更是不敢帮他们做任何事,他们除了在里面干着急,硬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阮浪被抓,唯一能戴上的罪名,就是协助朱祈镇联系外臣,里应外合,意图谋反篡位。 这个大帽子扣下来,无论是谁,都担当不起的。 只要他招认,罪名成立,那朱祁钰就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彻底拔掉了朱祈镇这颗眼中钉心头刺。 朱祈镇和凌若辰当然知道这件事的严重程度,可偏偏被困宫中,根本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干坐在南宫中,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又不知阮浪到底况如何了,那种感觉,简直比直接一刀砍过来,还要难受上千百倍。 他们原本以为,既然抓了阮浪,很快,就会轮到他们,只是不知道,那些人会采用什么样的手段来对付他们。从早年看过的小说和古装电影电视剧里,他们可是见识过明朝锦衣卫和东厂的厉害,就算是死人进去都得开口,更何况阮浪这样年岁已高的太监。。。 只是他们更加没想到的是,等了几,都不见任何动静,这件事,像来时那般的突然,去的也同样地突然。而且是毫无声响。 直到后来秦妃的突然到访,他们方才知道,阮浪入狱三,受尽酷刑,到死,也没有招认,死都不肯说出他朱祈镇有复辟篡位的企图。 甚至连他的那个朋友,一个叫王瑶的小官。也和他一起熬了过去。 就是他不小心露出了金刀,被他相熟的一个锦衣卫朋友现,将他们一并抓了起来,为的就是求得那一句口供。而这个王瑶,非但是自己受刑,家人也被抓来要挟,可他和阮浪一样,坚持不肯招认,一口咬定金刀不过是礼物。而非锦衣卫所说用来联系叛党的信物,末了,他和阮浪一起被杀,家人被流放千里。永不返京。 没有拿到这两人地口供,朱祁钰也没能大肆搜捕,这次株连的,也不过是王家上下人等,没了除掉朱祈镇的接口。他回到宫中亦是大雷霆。秦妃再三劝说。并答应他前来试探朱祈镇二人,方才得了这个宝贵的探访机会。 秦妃也不敢多留,只是再三叮嘱他们。。。平里说话千万小心,万万不可再有任何把柄落在他人手中,这锦衣卫和东厂耳目众多,就算是她,也得罪不起。 她离开之后,朱祈镇和凌若辰相对良久无语,想起阮浪昔谨慎小心的模样,就是怕卷入了这个漩涡之中,可是到了最后,还是被他一句“朋友”的话,给拖下了水,可他也够义气,既然认了朋友,就宁死也不肯屈招诬陷于他,到最后,终究没有给朱祁钰一个杀人的借 他们俩也终于明白,不管他想不想复辟,只要他活着一天,对朱祁钰来说,都是一个莫大的威胁,在这皇权争夺战中,没有什么兄弟亲,没有什么委曲求全,要想活下去,就不得不去争,不得不斗。 否则,那个失败者,会一步步失去边所有的人,到了最后,甚至会连自己地命一起失去。 朱祁钰一接到金刀之案的报告,起先是大喜过望,以为这一次终于抓到了朱祈镇的把柄,可以名正言顺地将他彻底铲除,不再被那些个大臣们说三道四的了。 可是没想到,如此“证据确凿”之事,锦衣卫地那些废物,竟然都没法审出他想要的口供,甚至那两人到死都不肯招认。 别人看来,这两人是忠贞的义士,可在他看来,却是越的可怕了。 朱祈镇到底有什么好的,可以让人为他连命都不要,也不肯供出他来。 他现在完全被断绝了与外界众臣地联系,尚能说动个最卑jiàn)地太监为他传信,若是一旦被他联系上了外面地人,那岂不是随时都可以拉拢大批为他出生入死的人? 再想想当初朱祈镇回京路上,斩杀了他派去的所有杀手地神秘人物,朱祁钰越的觉得,这个哥哥,实在是留不得了。 虽然现在没有正当的理由,但为了斩草除根,免除后患,他还是准备,先从朱祈镇的儿子,如今的皇太子朱见深下手。 当初他登基之前,曾经答应过太皇太后,依然保留朱祈镇之子的太子地位,也就是说,他百年之后,帝位还是要归还长子嫡孙那一支,而非自己的亲生儿子。 当时他做这个皇帝,面临那么多危机,并未想得那么长久,所以毫不犹豫地答应那个下来。 可如今,他帝位已稳,威望正隆,又怎么甘心,还将帝位归还他人?更何况,他如今与朱祈镇已经翻了脸,如此待他,若是后被他的儿子继位,还不知自己以后会不会被清算倒攻呢。 朱祁钰只有一个儿子,便是杭贵妃所出的朱见济。 但是改立太子,历朝历代都是备受争议的大事,更何况这件事当初他曾经在众臣和太皇太后面前当众承诺,想要反悔,谈何容易。 杭贵妃缓过劲来,也明白事的重要,三天两头来找他厮磨,不求专宠,但求能封其子为太子。 而他的皇后汪氏,本是太皇太后为他亲自指定,知道了此事,便苦口婆心地劝阻,失信于太皇太后,就等于失信于天下,他囚太上皇已是不对,若是再废了朱见深改立亲子,更是会招来天下人非议。 朱祁钰原本就不喜汪皇后,再听到她为朱祈镇说话,更是火冒三丈,被杭贵妃一顿嗦摆之后,还没废太子,就先废了皇后,改立了杭贵妃为皇后,秦妃为贵妃,汪皇后则被贬入冷宫,与朱祈镇之前的妃嫔们住在一起。 杭氏做了皇后,更是为了易储之事费尽心机。 她和娘家的人商议了许久,终于想出了个办法,去找了兴安跟朱祁钰一说,两下商议了一番,就定下了这有史以来最荒唐的易储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