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四章 城东南咸山
想了一阵,突然感觉自己‘挺’好笑,王宁强呀王宁强,亏你还是个大学毕业生,你竟然相信起仙‘女’的神话来,幸亏没有对燕燕说,不然准让她笑掉大牙,你怎么这么蠢呢,现在是啥时候,不是夜里吗,你刚刚在干什么,不是在睡觉吗? 睡觉就是做梦,这还有怀疑吗,何况还是说梦话,惊醒了燕燕是她把你摇醒的。 可笑,太可笑了,我不由得呵呵地笑出声来。 燕燕吓了一跳,黑暗中问:“你在笑啥呀?” 我说我做了个奇怪的梦,现在想起来‘挺’好笑的。 她打着呵欠,也不问我是什么梦,轻描淡写说,你这梦肯定相当奇怪的,一定梦见个什么美人了吧,叫着幻觉jiejie幻觉jiejie,也不知梦见了哪个jiejie,肯定不会是我吧。 我叹口气说:“确实梦见了一个美人jiejie,但她到底是谁,我也不知道,她长得真漂亮,我叫她仙‘女’。” “哇哦,你都梦见仙‘女’了,像我们普通‘女’人,在你面前还有地位吗,咱们怎么能跟仙‘女’去比呀,不过我还是祝贺你呀,能梦见仙‘女’不是一般的福气,就是那啥超级YY吧。” 果然她的口气里有点冷嘲热讽的。 我不吭声了,心里也做出决定,还是要按护林大伯那个方子找找‘药’。 天亮以后,我说要去找草‘药’,燕燕说让她一个人呆在这里太闷了,跟我一起去吧,我也只好答应。 先往哪个山里去找呢?到了院子里,我在地上画了一个八卦图,然后捡了一颗小石子,闭上眼睛先默默地念叨一番:诸仙诸神,佛祖道君,我们要去找所需的草‘药’,八方八‘门’,哪‘门’可进,哪‘门’可开,请予明示。然后沿着八卦图大概的位置转了两圈,在走动中将石子顺手遗落下去。 睁眼一看,跟我主动想的一样,东南方。 东南方向是咸山。 关于咸山的咸字,本地一向有各种的解法,有人认为这座山本来叫感山,当年朱元璋打了败仗路过此山,又饥又渴,向山下一座茅棚里的人讨一个窝窝头吃,那家的主人不仅热情接待他,让他吃饱喝足,在他临走还赠了几两银子,后来朱元璋当上皇帝,重来此地回馈主人,忍不住问起,当年你们自己都只住茅草棚,为何见我一个落败的军士,好吃好喝地招待,还赠我盘缠上路呢,主人说他懂得相术,一见这位军士就大为吃惊,知道此人虽只是个小小的偏将,微不足道,但将来必定出人头地,位极人臣,扬眉吐气,前程不可限量,故而好好招待。 主人说当年这样做并不祈望能得回报,只是觉得是遇上人中之龙,也是一份幸运,那点银两是他刚借来,准备给八十岁的老娘做个寿,结果也慷慨施舍给了过路军士。不过实在没料到军士鸿运这么旺,竟然成了开国皇帝。 朱元璋听后大为感动,把这座山叫成感山,这个感字一来代表他感‘激’主人对他的慷慨相助,二来代表他做了皇帝不忘当年一饭之恩来感谢拜访,还有就是当年这位主人竟能看出他以后会飞黄腾达,就是一个感字起的作用。 但为什么后来才了咸山呢? 那就是到了清朝,有一次乾隆皇帝微服‘私’访,到了感山下,听人说起当年朱元璋和茅草屋主人的典故,顿时龙颜大怒,清朝是推翻了明朝才建的,前朝就是今朝的死冤家,一切有关明朝皇家的东西都要铲除,不能铲除的要修改,感山之感来自朱元璋的赐名,当然不能继续延用,必须改掉。 但改成什么山?乾隆冷笑一声说:“感者,用心也,就把他的心剔除吧,没有心了,他也感不成了。” 于是感山改成了咸山。 但也有人说当年这里有一个矿,出产过盐,当地官府以为可以挖出一座大盐矿来,那不是要大发了吗,马上将山命名为盐山,但后来证明那只是个一厢情愿的笑话,哪里来的盐矿呢,连普通的矿也没有,发财梦破灭,那就不能叫盐山了,但直接将盐山改掉也有点不好意思,就过渡一下改为咸山,证明这里也曾“咸”过。 不过我却认为,如果让我来考察,我肯定会从另一个角度来进行,这个咸字,恐怕既不是感字被剔掉心,也不是因误报盐情而无奈改的,而是另有一个意思。 咸,都,皆,全。 要从这方面来进行考证。 一般来说咸作为都来讲,少长咸集,是指老少都到了嘛。 我的直觉,这个咸山,是说明植物种类多。 那里确实植物众多,是本地区植物最丰富的地区,我们去过神农架,那里名声震天价响,但我觉得咸山那里的植物种类并不比神龙架少,只不过山区面积没有神龙架那么广。 我想到的就是到咸山去找,只是爬山越岭,不只是辛苦的问题,有些草‘药’不是在易采的地方长着,而是在危崖上,或者深坑里,是猴子也够不着的地方,要采到它们除非是鸟儿,或者虫子。 很多名贵‘药’就长得悬崖绝壁上,没有经验和攀崖的过硬本领,只能望崖兴叹。 虽然我攀岩本领‘挺’强大,但还不是严格意义上的蜘蛛人,不是所的绝壁都能搞得定。 我们开着车去了咸山,直到前面没有路了,都是莽莽大山,我们下车步行了。 进入深山区,我们不走阳面而是走‘阴’面,因为护林大伯跟我讲过哪种草长在哪一面,一般来说‘阴’面的草好找一些,倒是阳面的草不好找,往往在半山腰,细小的石缝里。 很快就找到了其中的两种,还有两种是要到阳面去找。 我带着燕燕来到一处绝壁前。 刚到下面,就听到巨大的绝壁上传来可怕呕呕声。 抬头看,绝壁上爬动着一只只动物,它们在看起来光秃秃的岩壁上跳来跳去,不时发生尖厉的叫声。 原来是一群猴子,这种猴子全身黑‘毛’,脸上也是‘毛’,眼睛和鼻子都认不出来,脑袋尖顶,下巴也是尖的,看起来十分诡异。 燕燕说这不是叶猴吗,它们就是住在岩壁上,白天到森林里觅食,黄昏就到崖壁上来休息,这么高的地方,只有它们能攀走自如,所以它们的天敌也不能趁着天黑偷袭,而鹫和鹰到了夜里是不捕猎的,叶猴在这里很安全。 我看了一会说,这不完全像叶猴,以前我没少跟叶猴打‘交’道,因为我们那个山村边的山里有几个种群,叶猴见了人没那么凶,它们是比较胆小的猴子,常常受到猕猴的欺负,有时会被黑猩猩追杀当食物,所以它们很少嚣张地喧闹,总是静悄悄地来去,不招惹任何威胁。 可这群猴子却呲牙咧嘴的,满崖都是它们的尖叫,这是明显发出的威胁信号,可我们并没有做出任何攻击的动作,它们把我们当不速之客也在情理之中,一般叶猴会小心地观望,加倍警惕而已。 我很肯定地说:“我知道这是什么猴子。” “不是叶猴吗?” “不是。” “猕猴?” “更不是。” “会不会是狐猴?” “狐猴是尖嘴巴的,面孔像狗似的,可这些猴子的面相不是狐猴。” “是山魈?” “这里没有山魈,肯定不是。” “那到底是什么猴子呀?” 我又看了一会,慢条斯理地说:“它们,不是猴子。” “不是猴子,那是什么动物?” 我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说:“还是不要说了,反正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蝙蝠!” 燕燕大惊:“什么,它是蝙蝠?你在说笑吧?” “没有说笑,我敢肯定它们就是蝙蝠。” 燕燕瞪大眼睛看了一下,终于承认她看清楚了,那确实是蝙蝠。 “可它们是什么蝙蝠,个头怎么这么大?” “是啊,我也不清楚,世界上最大的蝙蝠应该是非洲金冠果蝠,每个的翼展可达好几米,身体就像一条大狗,但在这里肯定没有这种吸血鬼,依我看,这是当地常见的黑蝙蝠吧,只是不知为什么它们长得这么大,正常的黑蝙蝠也就像我们一个拳头大,但你看看这些家伙,每只有猴子那么大,有十来斤吧。” “本地黑蝙蝠哪来这么大。我觉得这里有问题。”燕燕斩钉截铁地说。 “是有问题,但那不是我们研究的课题了,我们只好换个地方。” 我正要走,燕燕在后面叫住我:“你说只好换个地方,是本来要上去吗?” “是的,有一种榧‘蒙’果,是长在这种绝壁的石缝里的,我打算从上到下搜索一遍,这是一种类似于草莓的草本果实,在青果时期是不好吃的,成熟以后才好吃,而我们要采的是青果子,不会被哪种动物吃掉,但这里是巨型黑蝙蝠的天下,我们怎么能爬上去。” “那我们换到哪里去?” “走走看吧,这样的绝壁很多的。” “但能保证一定找得到榧‘蒙’果吗?” “不肯定了,一般是有黑叶猴的绝壁上,长榧‘蒙’果的机率大得多。” “那就不要另找了,就选在这里吧。” 燕燕的口气很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