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射覆第一高手！
贾似道看了一眼辛一鸣的得瑟样，一脸的不快，小子，看你还能嚣张多久，第二题一定会难倒你！ 贾似道宣布第二题的题目道：“第二题，是一道自我朝开科以来没有过的一题，也可以说是一种尝试，也可说是一种创新，当然题义自然离不开四书五经，这一题就是取自五经之首的《易经》，题目就是“射覆”。” “射覆？贾丞相，射覆可是一种游戏，怎么能用于科举取士呢？”荣王质问道，他怕辛一鸣虽有才子之名，恐怕不会擅长这种题目。 “荣王，我这么做只是想让学子们学以致用，把书本上的东西用于实际，不然，书读得再好也是死读啊，射覆这个题目，可以把易经上的东西用于实际当中，这样的题目又何不可呢？” “这…”荣王转头看了一眼谢道清，谢道清道：“贾丞相这个题目虽然有点偏了，但他说的学以致用本宫倒是欣赏，既然贾丞相有一番深意，出这样的题目也无妨了。” “谢太皇太后，臣这就出题。” 贾似道正在得意之间，一切都按他预定的进行着，射覆的谜底唐飞龙早就知道了，可以说这次唐飞龙赢得会毫无悬念了。 这时赵显突然道：“慢着，我要出题目！” 旁边的全太后提醒道：“不是称呼我，是朕……” 赵显重复道：“贾丞相，朕要亲自出题。” “啊！……”贾似道懵了两圈，你个小破孩，捣什么乱呢！可是又不能当场发火，只能以劝说的口吻道：“皇上，这可是开科取士，关系到我朝的国运，皇上还是不要参与为好。” “什么？你说我……说朕会坏大事吗？！” “不是，臣不是这个意思……臣只是觉得兹事体大，当慎重为是。” 谢道清本不想让赵显参与，他毕竟是个孩子，再一想，这本来就是殿试，怎么离得了皇上的题目呢，看皇孙才几岁的孩子能敢说话已经是不容易了，他可是大宋的继承人，应该让他试着历练才是，想到这里，谢道清道：“贾丞相，既然是殿试，就该让皇上出题，再说这个题目本身也是一种游戏，皇上在宫里也玩过，就让皇上出这一题吧。” “臣……臣……遵旨……”贾似道不情愿的说道，心里可是一百个不愿意，半路杀出个小皇上坏了自己的大事，本想用这一题扳回一局，现在看来没有希望了。 贾似道看了一眼辛一鸣，但见他也是一头雾水，不禁放宽了心，射覆虽然是个游戏，但在平常都是瞎取乐的，真正能一猜中的的都是周易高手，唐飞龙猜不出，，辛一鸣猜不出，只要熬过这一题，第三题唐飞龙还有希望。 贾似道道：“皇上，请出题目吧。” 赵显对旁边的太监耳语两句，太监会意地点点头，接着下去准备东西去了。 射覆是古代中国民间近于占卜术的猜物游戏，在瓯、盂等器具下覆盖某一物件，让人猜测里面是什么东西。《汉书·东方朔传》：“上尝使诸数家射覆。颜师古注曰：“于覆器之下而置诸物，令闇射之，故云射覆。“从以上记载来看，汉代时期皇宫中已经流行射覆游戏。射覆所藏之物大都是一些生活用品，如手巾、扇子、笔墨、盒罐，或者是水果和小动物等等等。 赵显看过大臣们做过这个游戏，也见过太监玩这个游戏，觉得很好玩，也经常亲自出题让臣子们猜，今天这种场面他当然不会放过。 赵显一脸兴奋，在宝座上扭来扭去，腿也蹬来蹭去，摩拳擦掌，就等着太监端上他所点的物件。 唐飞龙听说皇上亲自出题，开始紧张起来，本来贾似道的射覆题目他是知道的，现在换了题，他当然猜不出，别说易经，就是大学中庸也没读几天，这可怎么解题。 不多时，太监手持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当中放了个东西，但被布蒙着，从外形上看去应该是个盂罐，想必要猜的东方就在盂罐里放着。 太监把托盘放在中央的案几上，贾似道命人给众这子发放蓍草，每人五十茎，这是当时占卜的方法，叫做揲蓍。 接着，贾似道就宣布学子们解题，时间为一柱香时间。 揲蓍对学子们来说是很难的，因为他们根本没有实践过用占卜的方法射覆，要想仅凭学到的易经知识解题，成功的几率太低了，就是陈大胆这种有真材实学的学子，也未必解得出来。 辛一鸣更不知道易经的知识，拿到蓍草之后，不知道怎么用，暗骂道，窝草，这么草干什么用啊，古代的人真是奇怪，就凭这样的草能预测出什么东东来，我且先看看他们怎么用。 他四下一看，只见学子们把草拈在手里，一会夹在手指中间，一会又放下，然后再拿起另外的草继续重复着相同的动作，只是不时会在纸上画着什么，看了半天，什么门道也看不出来，正在张望，贾似道吼道：“辛一鸣，不要东张西望，快解你的题，再看来看去，就以作弊论处！” 他这一吼，辛一鸣不敢再四下张望了，想想自己什么也不会，还是再玩那手绝活吧，哭！ 辛一鸣认定了能哭出一个状元来，就挤巴着眼睛要掉眼泪，可这次竟然哭不出来，因为他想着得到状元之后的风光再也没有了哭的欲望，但是除了哭，又有什么办法呢，刚才太皇太后为自己解了围，相信这一次也不例外，她老人家知道自己是大宋第一才子，怎么能不会解题呢。 时间已经过去了半柱香，辛一鸣的草还没有动过，他根本不会用，而且其他的学子已经开始写答案了。 辛一鸣努力在酝酿感情，但眼泪此时就是不争气，只好在脑子里搜罗伤心的事，想了半天也没有搜到伤心事，突然他想到了一个人，就是自己的四叔，四叔很疼他，可是却早早就过世了，辛一鸣每次想到自己的四叔就眼眶湿润，情不自己。 辛一鸣想着想就真的掉下了眼泪，而且情绪越来越控制，竟然在大殿上嚎啕大哭起来，这一来，有一些人感到奇怪，有一些人感到可笑，特别是贾似道暗道，这个傻13又来这一招，告诉你这次不灵了，神仙也救不了你! 辛一鸣情难自己，竟然喊起了：“叔叔啊，叔……叔叔…你死得太早了…啊……” 荣王看了，心道，这次辛一鸣彻底完了，哭死也没用了！大宋第一才子怎么会是这种表现，看他没有动蓍草，一定是不会解题，怕伤了自己的才子名，所以才会哭起来吧。 不但是荣王担心，谢道清也开始怀疑辛一鸣了，这个辛一鸣是不是浪得虚名啊？ 在众人的质疑中，考官命人收卷，有人走到辛一鸣跟前的时候，他还在哭着，荣王心道，辛一鸣，你别在这里丢人了，这次可不是申包胥乞师了！ 荣王道：“辛一鸣，本王知道你一定有伤心的事，，但大殿之上你总要注意点形象才好……” 辛一鸣看荣王都不耐烦了，止住了哭声，然后又交了白卷，而且是异常郑重地交到了收卷人的手上。 除了辛一鸣，唐飞龙也交了白卷。 卷子收完，赵显让太监快快公布结果，太监把布揭开，宣布道：“皇上要放的东西是老鼠。”然后太监把罐打开一个角，给谢道清看，又给荣王等大臣看，最后又把盖子盖上，放在了案几上。 贾似道让考官公布学子的答案，但是卷面上没有一个人答对，辛一鸣和唐飞龙更是白卷。 辛一鸣答不出，贾似道高兴坏了，小子，下一题玩儿死你！ 赵显看没人答出，颇感失望：“想不到这些人都没有猜中我的题目，唉……” 谢道清和荣王互看一眼，又看了一眼辛一鸣，都摇了摇头。 就在贾似道准备宣布下一题的时候，朝臣当中有人出班说道：“皇上，这些人当中有一人答对了题目。” 说话的人是资政殿首席大学士华充，赵显一看竟然是位学问大家，立即来了精神，问道：“他们都没答对你怎么说有一人猜中了呢，那人是谁？” “皇上，那人就是辛一鸣。” 贾似道一听抢着说道：“华大人，你可看仔细了，辛一鸣交的是白卷！” “贾大人，皇上，辛一鸣确实交的白卷，可是他刚才已经把答案给说出来了啊。” “什么？你说什么！？辛一鸣说的什么，他一直在哭好不好，华大人！” “贾大人，辛一鸣哭的时候，说的是鼠啊鼠啊，这不就是老鼠吗？” 众人都觉得太牵强了，辛一鸣好象在哭他的亲人呢。 贾似道首先道：“你这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刚才确如你所说，他在哭鼠啊鼠的，他应该是在哭自家叔叔，跟这个答案是巧合而已。” 谢道清和荣王一直在静静地听着。 赵显又道：“两位不要争了，问一下辛一鸣再说。” 贾似道说道：“这还用问吗，他一定会说就是老鼠！而且辛一鸣哭的时候还说鼠啊，你死得太早了，请问华大人，就算你断章取义，可罐里的老鼠是活的，又怎么说是死的呢！还有辛一鸣为什么不好好写答案，为什么非要哭呢！？” 赵显拍掌道：“是啊是啊，这怎么解释！” 华充道：“辛一鸣是大宋第一才子，我看更是个射覆高手，我来问他本人好了。” 他问辛一鸣道：“辛一鸣，刚才你是不是说过答案？又为什么哭呢？” 大家都在等着辛一鸣的答案，他勉强的站起来，想说自己其实不会占卜，不会射覆，他实在难于启齿，可是又不能一直僵在那里，他把手往前一推，本想说，华大人，你什么也不用说，我其实…… 就在他伸出手掌的时候，把大拇指习惯地蜷进了手心，前面看到的只有四根手指，贾似道不怀好意地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辛一鸣把手一推，一定是想说华大人你什么也不用说了，我说的是老鼠，而且是四只哪，是不是辛一鸣！” 贾似道暗自得意，你们会打哑谜，我也会，我看你辛一鸣怎么解释。 辛一鸣被贾似道抢了话茌，正要说实话，华充却一下跪在地上道：“皇上，辛一鸣确实不亏是大宋第一才子，而且是射覆高人，他全说对了，是四只老鼠！而且我也知道辛一鸣为什么哭了。” 贾似道不明白了，怎么我胡诌一句，就真变成了四只了，不行，我得问问他：“华大人，盂罐里明明只有一只，而且还是活的，辛一鸣说是四只，而且还是死的，这根本就是错误答案，你要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不然你和辛一鸣同样犯了欺君之罪！” 辛一鸣被贾似道一吓唬心里有点发怵，手心开始冒汗，妈啊，别丢了小命啊！ 华充道：“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