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有理有据
荣王道：“华大人，本王知道你是易经高手，曾经做过易经博士，你说辛一鸣的答案是四只死鼠，可和你相同吗？” “王爷，刚才在学子们解题的同时，我用铜钱在手上占了一卦，所得答案和辛一鸣相同，是以才说辛一鸣做出了答案，免得埋没了人材。” “这么说你刚才也算过了，那可不可以把过程向大家讲解一下呢？” “当然可以，王爷，我占的先是‘蹇’卦，后是‘噬嗑’卦。‘蹇’卦内‘艮’外‘坎’；‘坎’为盗，所以是老鼠。” “可是老鼠明明是活着的，还是一只而已，哪来的四只死鼠呢？”贾似道追问道。 “‘蹇’动而变‘噬嗑’，是说老鼠被捉住了。‘噬嗑’卦六爻的爻辞虽有四个‘无咎’和一个‘利艰贞’，但那不是说盗的事；上九‘荷校灭耳，凶’，才是说盗的事。因盗获戾，必是死鼠啊。” 贾似道恼怒道：“华大人，我问你为什么把活鼠说成死鼠！不要回避我的问题！” “贾大人，且听我道来，时间是庚子日巳时，时日旺相，必是生鼠。‘坎’为盗，又为隐伏；隐伏为盗，还是是生鼠。不过，‘坎’变‘离’，则阴阳晦而入文明；‘艮’变‘震’，则从静止而为动——失其性，必就擒。金盛之月，金子为鼠；金数为四，老鼠必有四只。‘离’为文明，南方之卦。日中则昃，何况老鼠属于阴类。‘离’之辞曰：‘死如、弃如’，是说老鼠先生后死。” 这时，场面陷入一片寂静。大臣同僚面无表情，先是你望我，我望你；最后一致望着华充，华充道：”我知道大家不明白死鼠的事情，不过，一会过后，老鼠就会死了。” 辛一鸣暗道，华充啊，你胡诌些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坎啊离得，都是什么东东，不过，看样子，你倒是把他们全都唬住了！ 贾似道又吼道：“你说有四只老鼠，为何只有一只呢？” 华充突然大声说：“臣请太皇太后和皇上答应一件事情。“ 赵显道：“什么事？” “请将老鼠破肚。” 谢道清信佛，一听就不答应：“不可，不能妾杀无辜性命。” 赵显又问道：”华充，为什么要把老鼠开肚？“ “臣现在才明白，之所以得来四只老鼠的卦象，原来这只老鼠肚子里有崽了，为了验明真相，臣请求皇上答应。” 赵显觉得好玩，想答应又不敢，怕惹怒了太皇太后，于是，他看了一眼谢道清，谢道清对他摇了摇头。 荣王为难道：“太皇太后，可是不验证又无从得知真相啊，辛一鸣的答案到底是算对还是错呢？” 不等谢道清说话，贾似道就嚷嚷道：”当然是错的了，这绝对是一派胡言！“ 谢道清道：“这一题辛一把活鼠说成死鼠，应该是错了，华大人，你是个高手，可有不同意见？” 华充见无验证，只好说道：“臣没有意见。” “好，现在就把老鼠放生了事吧。”谢道清命道。 贾似道高兴了，这一放生，老鼠蹦蹦跳跳地走了之后，辛一鸣一点便宜也得不到，下一题唐飞龙就有希望了。 太监上前揭开盂罐，本以为老鼠会探出头来，哪成想一点动静也没有。 大殿上的人都静静地看着，太监伸头一看，大叫一声：“啊！” 华充道：“怎么了？” “老鼠死了！” 谢道清问道：“怎么会死了，刚才我们明明看见老鼠是活的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上，太皇太后，奴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华充上前一看，点了点头，然后拿起盂罐看了一眼道：“皇上，是这样的，盂罐上的气孔被米粒糊住了，是以老鼠才会憋死在里面的，想必这位公公拿盂罐的时候，手上沾了米粒却不自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太监仔细一看，恍然大悟道：“奴才曾经路过御膳房拿了一块布擦盂罐盖，沾上米粒也在情理之中，看来是奴才害死了老鼠。” 谢道清一听，连念了几句：“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荣王道：“皇上，太皇太后，看来辛一鸣的答案没有错，确实是死鼠。” 贾似道接道：“就算是死鼠，可又哪来的四只呢？” 华充把盂罐递给太监道：“把死鼠给众位大人和皇上过目。” 太监捧住盂罐，在大臣面前转了一圈，每个人看到里面，都呈现一付吃惊的样子，而且伸出大拇指不停地道：“准，真是准，太神了！” 贾似道一边看着他们的表情，一边狐疑暗思道，他们到底看到了什么？ 等到太监转到他的眼前时，他伸脖子一看，原来里面是四只老鼠！一只大鼠，三只刚出生的小崽，而且已经全都死了！辛一鸣又成了白卷英雄，真是气熬我也！ 不过他不死心，等皇上和荣王看过之后，又问华充道：”那为什么辛一鸣哭呢，为什么不好好写在纸上，非要交白卷，而且我明明听他哭的是他的四叔！“ “贾太人，我认为辛一鸣之的以不写出来，是因为他不忍心，试想他占完之后就知道了答案，一定是心存侧隐之心，为老鼠的命运而担心，进而大哭不已，所以喊叫出来“死鼠”，而不是你说的死鼠，而且刚才我已经让殿中卫士悄悄查过了他的底，他根本没有四叔，他的父亲没有兄弟！贾大人，一个连死鼠都怜惜的人，一定是爱惜大宋子民的人，这样的人，将来做了官也一定是好官，是为民请命的官，我们大宋缺的，不就是这样的官员吗！” 辛一鸣暗道，怎么说我没有四叔呢，再一想，呵呵呵，他们查的是被我冒名上学的辛一鸣，真是好险。 全殿一阵雷动，谢道清也不禁叫好道：“好，果然是个人材，这一题依然是辛一鸣排第一！” 谁也没有异议，接着要进行最后一题了，贾似道要拿出他的杀手铜，也就是最最刁钻的题目，正当他要宣布的时候，大殿上突然有一名傎守军官跑进来道：“皇上，襄阳有紧急战报！‘” 荣王紧张地问道：“是喜是忧！” “襄阳城昨日遭到蒙军阿里海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