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迷魂粥
赵浪到了急诊手术室，穿好隔离衣进去，发现四名医生正紧张地在配合手术，张斌也是其中之一。他稍稍靠近了一点，跟张斌说了一声。 张斌抽空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这么快？有些超过我预计啊。怎样，很顺利？” “嗯，因为比较简单。” “不简单哪，小子。嗯，你想的话，就在这看看吧。这种急诊胸腹联合手术，你遇见的机会不会很多，我现在没时间提点你，你自己看，能学多少学多少。”张斌继续低头紧张地手术，不再说话。 病人胸腹腔联合伤，胸腹腔都存在大量出血情况，为抓紧时间抢救患者，需要胸外与普外的医生一同手术，同时各自对胸腹腔的损伤脏器及出血部位进行最快速度的处理，这种手术最大限度的考验了一名医生的手术技艺及应变处理能力，赵浪全神贯注地看着，他虽然自学看过不少关于胸腹联合伤的手术教材及视频，但这与实际接触又不一样，自觉又学到了很多。 整整5个小时，手术终于临近结束。 刚被护士擦了一下汗的张斌抬头，活动了一下身体，却不经意发现赵浪还在，不由问道：“你小子怎么还在？明天不用上班？” “啊，要上班啊。”赵浪答道。 “要上班还不赶紧回去休息？都三点多了，你当你是铁人啊。” “老张，这是你学生？很好学嘛。三点多了，干脆你明天给他放假不就得了。”一旁的胸外科医生笑道。 “以前是，现在转去脊柱外了，我哪能做主给他放假。”张斌想了想又道，“小赵，要不明早我给你带教老师打个电话，让他放你休息一上午？” “不在你普外了？那还过来看你手术？太好学了吧。”刚发话的胸外科医生感叹道。 “这小子前面还刚做了台手术呢。”张斌不能明说赵浪是在没人带教的情况下自己完成了一台手术，毕竟这已经违反了医疗规定，“正因为好学，勤快，天资又好，所以到了脊柱外，也很抢手啊，现在有我们柳大主任亲自带着呢。” 几名手术医生闻言，不由都深深看了赵浪一眼，柳一凡在整个医院都是大能级的人物，现在除了考在他手下的研究生外，已经基本不带普通实习生了，能令他亲自带教，怎不让人意外？ “竟然有这事？这位同学，你什么时候来我们胸外？”发话的医生似乎有些见猎心喜的样子。 “还有2个月吧，脊柱外结束，我还要先去妇科、产科。” “那有什么好去的，等脊柱外结束，你直接来我们胸外吧。” 赵浪笑了笑，没有答话，倒是张斌帮他说了句：“行了吧，人家实习是来学习的，又不是只来给你们干活的。” “老张你这话就不对了，什么叫只来给我们干活，来我们胸外才是真正的学习，那妇科、产科有啥好学的。” 张斌伸了个腰，舒缓了一下应为长时间低头手术而酸麻不已的腰背，转头对赵浪道：“赶紧回去休息吧，别听这帮家伙瞎聊了，明早要太累，就给我打个电话，我帮你请假。” “不用了，张老师，我真没事。那我就先回了。” 赵浪出了急诊手术室，往保健中心行去，虽然已经凌晨三点，但他还是要完成每天雷打不动的修炼。 依旧在保健中心顶层天台，赵浪按往常那样先练了练拳、腿，再吐纳呼吸，然后继续修习寰海无涯功。 当赵浪收起寰海无涯功，从入定中醒来时，发现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崭新的一天已经到来。虽然一夜未曾睡眠，但赵浪依旧精神奕奕，得益于自幼修炼的原因，睡眠已然不是赵浪每日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对他来说，平日里睡个两三个小时已是足够，而就算连续几天几夜不睡，也不算什么，只要寰海无涯功运转上一大周天，立时便会感到神清气爽、重新精神焕发。 楼下已有医院后勤清洁人员在开始每日的清扫工作，赵浪站在天台边缘极目远眺了一会，难得地欣赏了一会这个城市清晨的美景，转身下了保健中心。 在天台欣赏风景的那段时间里，赵浪忽然想到，现在自己基本能确保富余的时间也就是晚上和早晨了，如果每天早上起来，除去晨阅的那段时间，自己大概还有一小时左右的自由支配时间，这些时间，足够自己给小媚做好早餐了。那样的话，至少小媚的早餐和宵夜已经有了保证，至于其他的两餐，还是暂时让酒店提供吧。 赵浪去了菜场，买好做早餐的食材，回了寝室，又看了一会医学书，算算时间差不多了，才动手做起早餐来。寝室里有简单的厨具，做早餐已是足够。赵浪做完，先吃完自己的那一份，正在给沈笑媚的那一份打包，门外传来虚浮的脚步声。 赵浪一听声音，就知道是室友徐金传回来了。 果不其然，房门打开，露出徐金传憔悴的身影。 “嗨，老赵，你做了什么东西，这么香？给我来一口，可是饿死我了。”徐金传转着头，使劲闻了闻后叫嚷道。 “又玩了一夜游戏？你这样迟早玩死在电脑前。”赵浪轻骂了一句，“锅里还有一点，自己盛，我先走了。我说，你这个样子，还能上班？” “这有什么，反正上午又不去手术，查完房就好溜回来睡觉了，等一觉睡醒，老子又是生龙活虎一条好汉。”徐金传得了赵浪的允许，急吼吼地往灶台前赶，瞅了一眼锅里，讶道，“这是什么粥？好像放了很多东西。很杂啊。不过闻着味道不错的样子，老赵，你不会瞎搞的吧，就怕闻起来不错，实际味道不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