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话 前奏
一个人躺在楼顶上，发呆望着蔚蓝的天空。纯白的云夺与浮岛作伴，浮岛躲在云层里若隐若现。夏蝉的虫鸣让我心里有些烦躁，即使吹来清爽的微风也没能让我平静。 “原来你果然会躲在这里，你还真是很随意。” 从楼梯入口那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我并不想去理会。 “你这人还真是冷淡，竟然一动都不动在那里装睡。” 那声音略带些怨气变得尖利起来。 “喂，我在问你话。你别给我装傻，竟然敢无视我吗？” 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女生朝我跑了过来站在我身旁。她低着头看着我，不满说：“你到底怎么回事？我叫了你这么多遍，你都连看都不看我一下。你是不是太看不起人了？” 我看了看她的裙底，调侃说：“你还真大胆，裙底的春光都已经露出来了。” 我认出了这个女生是子琴，她蹲下身子双手遮着裙底说：“如果是被你看到的话，我是不会介意的。不过，如果你还想看更多，我们得换个地方。” 现在的子琴给我的印象和之前完全截然不同，现在的子琴判若两人。我从她身上感觉到一股和李欣欢同样的气息，看了她一眼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子琴愣了下，微张着红唇看着我。 “我从你身上感到的是血奴的气息，你来找我应该不会就是简单的聊天。” “你的感觉还真敏锐，竟然能够识破了我的伪装。” “白痴，我在之前就和这个女孩见过，你装她完全就不像。” 那个人从脸上扯下一层面膜，蓝色的眼瞳里映出我的脸。乌黑的黑丝随风舞动，白皙的脸上挂着微笑。 “我的名字叫鸦，如你所见我也是一名血奴。我现在在这里并不是为了什么目的，我只是偶尔在这里路过。” 我看着鸦说：“怎么看你也不想是路过，倒像是奉命来杀我的。” 鸦的嘴角微翘起，露出尖利的犬牙。她用好奇的眼神看着我说：“你为什么会这么说？你应该没有从我身上感觉到任何杀气才会。” “你从刚才到现在确实一直都没有流露出杀气，但是就像你会易容一样。你或许很会将自己的气息藏匿起来，但是我还是能从你身感觉到丝毫的异样。” “你果然是个奇怪的人，既然知道我有着要杀你的念头，你还能够这样镇静自如。难道你真的不认为我会对你下杀手吗？” 我望着蓝天，淡淡地说：“如果你真的想要对我动手，你就不会从刚才现在和我唠叨这么久了。你的身上有着其他血奴的气味，你显然是喜欢单独行动的。” 鸦也望着天空，笑着说：“你果然是个奇怪的人，你这样的人现在确实很难遇到了。如果我们能够早点遇到你，或许我们就不用落到现在这样的田地了。” 听了鸦的话，我感到有些疑惑。我看着鸦说：“虽然我不明白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如果你不想惹麻烦的话，就请你快从这里离开。” 鸦的眼睛有些湿润，一滴泪珠掉落到我脸上。一把冰冷的利刃架在我脖子上，我平静地看着鸦。鸦用阴沉的声线说：“虽然我主人很喜欢你，但是同样为了救主人。我只能这样做了，请你原谅我主人。” 鸦握着匕首的手在微微颤抖，她仍然还在犹豫。我望着天空说：“你心里还在挣扎着，你的匕首在低泣。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放什么了，但是你还是最好快点做决定。” “你这个人还真奇怪。你是不是傻了，你这可是在逼着我杀你。” “白痴，我不是说这个。” “你在对我主人干什么！”菱边喊着冲了过来。 菱还没等鸦反应过来，鸦就被她踢开撞到护栏的铁网上。菱取出长枪站在鸦前面，防备着鸦说：“我不会让你伤害到我的主人的。” 鸦抓着铁网放声大笑：“哈哈……原来你的意思是指这个。果然你是个奇怪的人，竟然这种时候还劝我快点离开。” 我坐起来，抓着头说：“菱别太紧张了，这家伙也还没有对我了什么。” “但是她刚才还拿着匕首架在主人的脖子上，这个家伙很危险。” 看着有些固执的菱，我对鸦说：“你叫鸦对吧，你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我不想看到你和菱打起来，而且我还想要安静地睡个午觉。” 鸦从铁网上下来，看了看被扯烂的裙子，抱怨道：“这裙子明明是我最喜欢的一件，这个样子已经没办法了。” 这时媛也跑了上来，看着菱和鸦正对峙着。媛跑到我身旁，问道：“主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 “只是一点小麻烦。菱，你也别太紧张了，鸦并没有想帮我怎么样。” 鸦的眼神有了些变化，瞪着我们说：“你们这个样子也太安逸了，这样下去我不认真起来是不行的。” 菱抓紧了长枪说：“我才不是不会放过你的，竟然敢威胁我的主人。尽管放马过来吧。” 媛担心说：“菱，你别太冲动了。我们还不清楚她的来历，不要太轻敌了。” 鸦没有丝毫犹豫就冲向了菱，两人拼打在一起。鸦手里的匕首灵活地变化着，菱的长枪似乎并没有占到太大的优势。鸦紧靠着短短的一把匕首，就将菱的每次攻击挡了下来。鸦动作轻盈，手中的匕首仿佛变长了一般，不断伸向菱。菱的长枪对匕首是占有绝大优势，但是现在菱反而被这种优势被困住了。 鸦不断逼近菱，一脸从容不迫，嘴角还挂着微笑。鸦在享受这场厮杀，处处点到即止。鸦有意地挑衅着菱，她手中的匕首没点到要害都会收回。菱从一开始就没有能够真正进行过经过，一直防御者鸦的攻击。面对鸦的攻势，菱被迫不断向后退。 “你怎么了？你的长枪在哭泣，你就这点能够耐吗？”鸦的匕首在菱的长枪上不断擦出火花，挑衅着菱说：“你这样还想要保护好你的主人，我看你现在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菱被鸦扰乱了步伐，每次挥击看上去都很吃力。菱看着鸦如此轻松就将自己逼成了这样，她自己开始有了些动摇。菱的动作迟缓了下来，挥击的次数减少了。菱不断用长枪格挡，不断向后退。 我看着陷入苦战的菱，有些按捺不住。我冲菱喊：“菱，你在害怕什么？如果你不能打败她，你还怎么谈得上变强！” 媛取出长剑想要上去帮忙，我将她拦了下来说：“你不用出手，她自己会解决的。” 媛看着我，想起了什么。媛冲菱喊道：“菱，你不是昨天学会新的招数吗？你还在等什么，快点把她打败！” 鸦自如地收缩手里的匕首，看着防御着的菱说：“你的主人还真的相信你实力，有帮手都不让来帮这样的你。” 菱弹开鸦说：“主人这样信任我，我更不能败给你。” “是吗？但是我看你的动作比刚才迟缓了许多，他们似乎太高估了你的实力。” “不管你觉得怎样，我的心里只想着保护主人。我不会在向后退一步，我要发起攻击了。” 鸦向后跳了两步，看着重新摆着架势的菱说：“刚才只是普通的攻击，就能将你逼成那样。你也没有什么好让我担心的，我就看看你还会些什么。” 菱握着长枪，枪尖碰触在地板上。她深吸了一口气，露出坚定的眼神。从菱的体内不断有什么散发出来，它们聚集到长枪上。 “月之冲相！”菱朝着鸦挥击出一道无形的气浪，气浪宛如巨大的刀刃冲向了鸦。 鸦看着菱挥击出来的无形刀刃，用匕首接着刀刃说：“这就是你藏起来的招数？确实有些魄力，但是显然你还不是很熟练……不可能……” 鸦虽然用匕首接下了无形刀刃，但是无形刀刃还在不断冲击着鸦。鸦的匕首虽然弹开了无形的刀刃，但还是被气浪击碎刀刃。 鸦看了看手里断裂的匕首，就扔掉说：“果然人类的武器是很难抵挡得住血奴的攻击，没办法，我也只有开始认真起来才行了。” 菱不理会鸦的话，再度挥击出月之冲相。这次的气浪比刚才更加巨大，速度也比刚才快了许多。菱在打斗中，不断提升自己的力量。 但是鸦还是让人感到出乎意料，她矫捷地躲开了月之冲相。鸦十分轻松地说：“虽然你的月之冲相很厉害，但是只会直线进攻。看样子你还没有真正遇到过对手，才会让你变得这样高估自己的实力。” 菱已经开始喘着气，她连续挥击了几次月之冲相，但都被鸦轻松地躲开了。菱用疲倦的声线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看样子你的持久度也很低，这样你真的能够保住你的主人不被我杀死吗？” 鸦的这句挑衅的话，彻底激怒起了菱。菱的手紧握着长枪，枪杆在颤动着。围绕在长枪上的无形气浪在逐渐消退，枪杠上逐渐冒出奇怪的花纹。 “别太小看人了！” 随着一声怒喊，菱一瞬间就跳到了鸦的面前。菱还没等鸦反应过来，就刺穿了她的左臂。菱的攻击还没有停止，她在空中朝鸦又使出了月之冲相。鸦捂着受伤的左臂，没能够躲避开这次的月之冲相。 伴着鸦的一声惨叫，鸦从空中砸了下来。鸦撞塌了楼顶，掉到了下面的空教室里。 我从菱竖起拇指说：“这才样才对。” 菱落到屋顶的水塔上，脸上重新露出了微笑。 媛将我扑倒说：“主人小心！” 鸦从瓦砾堆里跳了出来，左臂好像已经自愈了。鸦甩了甩左手，看着吃惊的我们说：“你们该不会就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吧？我还没开始动真格的，你果然还是有点实力。” 菱产生了动摇，看着鸦还能这样轻松地站在她面前，吃惊地说：“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只是你还没有真正遇到对手而已。让我告诉你，这个世界的真实。”鸦还没等菱说完，一下就冲到她面前说：“弱rou强食，是这个世界的自然法则。” 鸦挥下手里的长刀，在菱的身上砍了下去。鲜红的血液从菱的身上飞溅而出，菱从水塔上摔了下来。我冲了过去，想要将菱接住。 菱重重掉在地板上，我跑到她身旁，抱起她不断发抖的身子。我握着菱伸出的手说：“菱，你怎么了？快醒醒，别放弃啊！” 鸦踩在掉落下来的长枪上，手里的长刀还沾着菱的血液。鸦用长刀指着我说：“虽然我的主人很喜欢你，但是同样也是为了救我的主人。请原谅我，我现在必须马上结束你的生命。” 媛握着长剑挡在鸦的面前，剑指鸦说：“我不会让你在得逞下去的。” “那你就来试试！”鸦将长刀上的血挥洒向媛，血滴打在媛的剑刃上激起血花。 媛朝着鸦冲了过去，舞动的长剑不断伸向鸦。鸦没能像对付菱那样，她并不轻松地躲着媛的攻击。 “一式，冥渡！” 媛的剑身仿佛不断弯曲，宛如一条毒蛇朝鸦刺去。毒蛇的利齿在鸦的身上划出几处伤口，鸦被迫朝后退了几步。 鸦看了看伤口，重新摆好架势说：“你的招式还挺不赖的，但是你似乎并不会像躺在地上的那个，你不能使用强大的气。” 媛收回剑势，也重新摆好架势说：“谁知道呢？你也不会是还藏着什么招式，没有涌出来吧。” 鸦的嘴角翘起，一瞬间就冲到了媛的面前。媛下意识地挡住了鸦的突然一击，但是鸦似乎还没有结束攻击。长刀上不断散发出寒气，鸦挥出几个冰锥刺中了媛的身体。 鸦的长刀散发着寒气，空气在刀刃周围结成了冰粒落在地上。鸦用刀尖指着媛说：“看吧，很快你也不会躺在地上了。” 媛痛苦地将身上的冰锥拔出，紧握着剑半跪着，用剑指着鸦说：“这就是你藏起来的招式？你还真会玩弄我们，你也不要太得意忘形了！” “这就是实力和经验的差距，虽然不知道你们是如何存活到现在的，但是我已经没有耐心了。我的主人还等着我，我也不想陪你们玩了。” 鸦将媛踢飞嵌入到水塔里，用刀尖指着我说：“那么，现在该轮到你了。” 我看着伤口在不断愈合的菱，就将菱放了下来。我站起来看着鸦说：“也许是我们太低估你了，但是我也不见得会这样坐以待毙。” “哈哈……你这个人果然很奇怪。你都看见了，你的血奴都不是我的对手。你竟然还想自己来打倒我，你也太天真了。” “我没想过会打倒你。因为我是不会对女人出手的，所以我会全力躲开你的攻击。” 鸦扶着额头，大笑着说：“我倒想看看你怎么躲开。” 从我的脚底传来一股刺骨的寒冷，我低下头看到我的双脚已经被冰块冻住了。我挣扎着抽动自己的双脚，冰块纹丝不动地动着我的双脚。我瞪着鸦说：“你这也太无赖了。” “无赖？随你怎么说都好，我只知道杀了你，我的主人才会得救。” 从刚才到现在，鸦就一直在说这样的话。我疑惑地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我有见过你的主人吗？” “你无须明白！”鸦朝我走了过来，手中的长刀发着冷光。 “二式，归乐！” 媛从水塔中冲了出来，一瞬间就挡住了鸦的长刀。媛弹开鸦，接着连续向她攻击。 “一式，冥渡！” 媛的剑如一条巨蟒向鸦扑去，将鸦手里的长刀打落在地上。 我有些兴奋，看着媛的背影说：“媛，你没事吧？” 媛回头看了我下，笑了笑说：“主人，你在担心媛吗？” 鸦捂着被刺伤的手，吃惊地看着媛说：“没想到你还挺能打的。” 一个粗犷的声音从水塔上传来：“喂喂，鸦你这个白痴在干什么？花了这么久还没有杀了他们的主人。” 我朝水塔看了过去，是那天我碰到的男子。 鸦见到他，用仇恨的眼神盯着他说：“黑狼，你怎么来了？” 黑狼俯视着鸦，从眼神里透露出来的是一股强烈的杀意。黑狼不满地说：“就是因为你这个废物花了这么久的时间，还没有回来报告。博士才让我过来看看怎么回事，没想到你竟然在这里玩了起来。” “我这就结束他们，你们可要遵守好约定。” “我还以为你忘了，你再拖延下去。我可不敢保证博士会有耐心等下去，你的主人就小命难保。” 我望着黑狼说：“你到底是什么？” 黑狼认出了我，惊讶地说：“原来你是那时的少年，没想到这么快就又相见了。但是，看样子你的旅程也到此结束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他们是高志丘的人，我想来杀你的原因或许是因为我。”宋仁从楼梯口走了出来，看着地上躺着菱说：“柳宗大人，让你们牵扯进来都是我的错误。” 我看着宋仁说：“你知道些什么吗？” 宋仁点点头，让鹊帮我将脚上的冰块击碎。 黑狼跳了下来，在宋仁的前面跪了下来说：“小姐，高博士在等你的回复。” 宋仁看了看黑狼，走过来向我躬着身子说：“对不起，因为我的缘故，害你们遇到这样的伤害。” 我疑惑地看着宋仁，我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宋仁转过身对黑狼说：“我愿意跟着你们回去，我不再逃避了。但是你得放了他们，让他们安全离开这里。” 黑狼在宋仁的面前十分恭敬，果断地说：“这个你大可放心，如果你真的肯跟着我回去，高博士一定会很高兴放了他们。” 鸦和媛同我一样都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鸦看着黑狼说：“你什么意思？” “现在你可以跟我回去，把你的主人带走了。”黑狼看了看鸦，从手里拿出一个装置按了下去。 宋仁看了看我，将一封信递到我手中说：“柳宗大人，真的很对不起。” 这时一架黑色的直升机飞到了我们头顶，黑狼带着宋仁上了飞机。 媛看着鸦说：“你就这么跑了？” 鸦看了看媛，爬上绳梯说：“一开始我就没想过要杀你们。” “你什么意思？” 鸦挥了挥手，就爬进了直升机里面。 我拿着宋仁递给我的信，站在原地望着直升机离去。 媛自责地看着我说：“主人，我真没用。” 这时菱已经醒了过来，站了起来看到我发呆。菱问道：“主人，都怪我太没用了，我没有能够保护好主人你。” 我抚摸着菱的头说：“你不用这么自责，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菱和媛疑惑地看着我，搂着我说：“主人，你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我紧捏着手里的信，想起刚才宋仁眼睛里的忧伤，我对媛和菱说：“我们可能要去拆点东西。” 媛和菱互相对视了下，笑着说：“只要和主人在一起，我们什么都会做。” 媛挑逗着说：“在那之前，我想要主人的……” 菱也抢着说：“我也是。” 我被她俩推倒在地上，我挣扎着说：“喂，你们别吸太多了。” 她俩异口同声说：“是！” “喂，好疼！别……要死人了！”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