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章 从底层开始
钱包被偷，虽然里面没有多少钱，但对沙易来说却是个不小的打击，把他的雄心壮志浇灭了不少。 A市的火车站附近果然很乱，沙易想着，掏出电话，他要打给一个叫做刘大伟的人，老边交代过，来到A市，先找刘大伟，他会帮沙易安排今后的生活。 说起刘大伟，十几年前在站前区，有五个混混大哥盘踞在此，称王称霸，其中就有老边和刘大伟，他们两个属于同一个辈分的大哥，在那时候关系走的比较近。 当然，现如今的站前区，新一辈的年轻势力已经崛起，有了新站前区五虎的存在，像刘大伟、老边他们之前的站前区五虎早已风光不再，其中有三个死了，老边则身受重伤退出江湖，如今只剩下刘大伟依然凭借着之前混出来的威望屹立不倒。沙易此次过来，就是要投奔刘大伟。 沙易给刘大伟打了电话，提了半天老边，对方才恍然大悟：“哦哦哦！对对对，老边是给我打过这么一个电话，说的就是你啊，那你来吧，我在龙腾洗浴中心，地址是XXX，你现在过来吧。” 按照地址沙易一路询问，才找到了这家洗浴中心，感情就在离火车站不远的地方，很快就到了。沙易听老边说，刘大伟和人合伙开了这家洗浴中心，他是大股东。 这家洗浴中心在火车站不远的一条街上，临街有三层楼，装修的很气派，一楼是接待大厅，还有男女浴区，二楼三楼是客房，在楼顶又加盖了多半层，是办公室还有职工食堂和职工宿舍。按照现在的眼光来看，这里只能算作是一家中档规模，甚至中低档的洗浴中心，可是放在04年那会儿，洗浴中心还没有遍地开花，这里在站前区甚至在整个A市都可以说是高级的娱乐场所了。 终于，在四楼的办公室，沙易和刘大伟见了面，第一次见刘大伟，让沙易想到了电视里的弥勒佛，脑袋大，没脖子，挺着大肚腩，表情什么时候都是眯着眼在笑，大头大耳的。简直太像了，这个五十来岁的胖老板，很难想像他年轻时候打打杀杀的样子。 沙易进门的时候刘大伟正在鼓捣办公桌上的电脑，他刚刚学会怎样打开网页。刘大伟抬头看了一眼沙易，就又低头在键盘上寻找什么，不再看面前的这个少年。 “你就是沙易？” “对，大伟叔，我就是沙易。” “别别，别叫叔，咱俩没那么近，我也没那么老，你也跟着别人喊我刘总吧。”刘大伟接着说，“听老边说你在J市惹事儿了，来这边躲一躲？” 老边故意给刘大伟说沙易在J市惹了事情才过来的，这样显得沙易更像个有担当有本事的江湖人士，而不是一个四处惹麻烦的败家子。 “对，边叔让我过来找你，说让我在这里闯一闯，是这样想的，大伟叔……哦不，刘总，既然您是干洗浴中心的，正好我之前在J市也没少去洗浴中心消费，对这里面的道道简直门儿清，只可惜我是个外来人，对咱们本地区的行情不是太了解，所以刚一来您也不必把这里都交给我打理，您就给我安排个经理什么的，我先熟悉熟悉环境就行，回头干的好了，我再……” “身份证带了吗？”刘大伟打断了沙易的‘职业规划’。 “额……带了……” “那去隔壁的行政办公室找丽娜，让丽娜给你办理入职吧。” “行！刘总，那您先忙吧，我去去就来。” 沙易恭恭敬敬地走出刘大伟的办公室，刘大伟还是没抬头看沙易一眼，继续在那里鼓捣键盘，“回车键到底是不是最下面的这个长条？” 来到隔壁这间很杂乱的小办公室，沙易只看到里面坐着一位看上去比刘大伟年龄还大的老太太，沙易问：“大妈，我找丽娜，刘总让我来的。” “身份证拿来，先填个表吧。” “大妈，刘总让我找丽娜。” “我就是丽娜！” 沙易愣在门口，老远就能看到这位大妈脸上的褶皱……看了半天，才将信将疑地过去填了入职表。 丽娜带着沙易在洗浴中心转了一圈，给他详细介绍了这里的环境，又在员工宿舍给沙易安排好床位，往床上扔了一身工装，才留下一句，“晚上八点去大厅找王明报道，今天起你上晚班。”，之后匆匆离去。 沙易看着手里的工装，嘴里嘟囔：“怎么这里经理的衣服跟个服务员似的。” 当沙易晚上出现在大厅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就是个服务员，而且是前厅最基础的接待，帮别人换鞋发手牌毛巾的那种。想起自己原来在J市吆五喝六，多姿多彩的生活，再看看现在自己身上亮闪闪的紫色马甲和领结，沙易气的直冒烟。 这简直是对自己的一种侮辱！沙易想，自己好歹是混过的，而且又是老边推荐给刘大伟的人，就让自己干这个？ 不过想起了mama，还有自己临行时的诺言，沙易还是决定，服务员就服务员，谁还没个落魄的时候，想当初刘邦也不过是个地痞无赖罢了，在街头混吃混喝到三十多岁都还只是个小瘪三，最后不还是当了大汉的皇帝？干！这有什么，服务员就服务员，提鞋就提鞋，自己早晚会在这里混出个人样来。想着想着，沙易也就释然了，晚上正是忙碌的时候，沙易跑前跑后，没一会儿就熟悉了接待的流程，干的是有声有色。 丽娜让沙易来前厅找的王明，正是沙易的上司，晚班的主管。说起王明，打沙易第一眼看到这家伙就觉得没什么好感，王明虽然个子很高，一米八五，但是又干又瘦，一个尖尖的小脑袋顶在脖子上，和身高显得十分不协调，脸也长得尖嘴猴腮，说话的时候还爱挖鼻屎，有时候趁人不注意还会把鼻屎舔一舔吃下去，真不知道这样一个人是怎么混成主管的，靠。 每天上班的时候，大家都会躲着王明，不是因为害怕他，而是因为看到王明就会想到鼻屎，十分恶心。 和王明相比，沙易这个新晋的员工自然更受欢迎一些，沙易虽然只有17，但是人长的相貌堂堂，虽然不像王明有一米八五，但和一般人比起来也是高高壮壮的，很有男人味。 年轻人交朋友是很迅速的，有时候只需要一支烟或者一句话，就会熟悉起来。跟沙易一样上晚班的前厅员工里，有两个人和沙易的关系比较好，一个和沙易一样，是前厅的接待，男孩，叫十四。没错，就是十四，大家都这样叫他。十四的本名是石斯，斯文的斯，但是怎么听怎么像十四，所以大家都一直这样叫着，连丽娜的考勤本上，十四的名字一栏里也只是个阿拉伯数字“14”。数字就代表这么个人了。 十四比沙易大一岁，但却没有沙易那么高大，人也长得比较小孩气，长长的头发圆圆的脸，看着挺可爱。十四平时话不多，他喜欢凑热闹，不管哪里有人聊天他都会凑过去听，从不发表自己的见解，只是听，听到精彩的地方和大家一起哈哈大笑，在群体之中总是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别看十四这么呆萌，真遇到事儿也是个狠主儿，属于“能动手就别吵吵”这种选手，打起架来几个人都拦不住，疯子一样。沙易一直怀疑十四是双子座的人，有双重人格。 另一个和沙易相处关系比较好的，是个女孩，吧台的收银员，叫丹妮。 丹妮的名字听上去很洋气，人也确实长得很洋气。 丹妮比沙易大两岁，快二十了。瓜子脸，白白净净，眼睛很长，画上眼线和眼影什么之后，非常好看。她身材很不错，腿细腰细，身高虽然一般，但却十分前凸后翘，很凸很凸，据知情人士说最起码34D，每次丹妮穿上工装的女式衬衣，感觉胸前的扣子随时都会被弹飞。 更值得一提的是，丹妮性格非常好，任何人都可以和她开玩笑，只要不是带有侮辱性质的，她都不会生气，反而会笑着和你打成一片，平时帮谁出去买个东西或者谁的朋友来了通过吧台漏洞少收些钱，丹妮都会帮忙。 沙易很快和丹妮熟络了起来，不忙的时候两个人经常在一起说说笑笑。尤其是后半夜，晚班最清闲的就是后半夜，上着班不能睡觉，但又没有客人，大家一般都会坐在客人平时换鞋的沙发上聊天打屁。 一次大家半开玩笑的对丹妮说：“丹妮，人家沙易刚来没多久你们就整天腻在一起，你是不是已经成人家的媳妇了？” 丹妮胸脯一挺，大大咧咧地回答：“是啊，怎么地！” 沙易正好顺势将丹妮搂在怀中，“怎么地！怎么地！丹妮今后就是我媳妇了！” 虽说是开玩笑，但这样玩笑开着开着，异样的感觉就在沙易和丹妮两个年轻男女心中开始荡漾。说实话，沙易之前在J市，所接触的女孩全都不是什么正经人。像丹妮这样正经上班的女孩，他还是头一次接触，而且还比自己大两岁，心里很是激动，当即就决定，一定要把这个姑娘搞到手。 和大家一个班次的主管，王明，经常在前厅巡逻，所有的这些情况都看在眼里，每当看到丹妮和沙易有说有笑的时候，他都会躲在阴暗的角落掏出手机，开始发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