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对簿公堂（一）

    “呵呵呵”歌碧轻笑，看着堂上的段烨，段烨这种狐狸善于隐藏，能够如此明目张胆地扭曲事实，说明，他的腰杆和乌纱帽有人帮他保了的。

    堂侧的千机老怪一听段烨的话，瞬间脸就黑了下来，堂外的百姓一听心觉此事怕是另有文章。

    歌碧看着段烨，眸光凌轹似箭，“是不是说早了这些话，还是让事实说话吧！大人只审了福临楼那边的人，那受害者，证人，大人有吗？既然没有，今天，我们一起来审。”说着，歌碧将袖中那份，鸣虚重新誊抄过的状书递给了堂侧的一个捕快让他呈给段烨。

    段烨看着那纸状书，眉头微微蹙了，但不是很明显，大家都是混老江湖的，这点细微的动作，都骗不过。

    “大人，可否开始审了？按照离国律例，状师可以参与审问并且根据审问将得到的结论呈给主审官，诸位可有疑问？”

    “哼。”那状师从段烨的手中接过那状纸，向着歌碧哼了一声，歌碧带着浅笑向他点了点头。

    “这？”那状师看了段烨一眼，面带疑惑，“开始吧！”段烨拍了一下惊堂木，满堂寂静。

    “我方述词。”歌碧看了眼上面的段烨，转向了四周各看了一眼，堂外的百姓见歌碧看了自己，心中激动不已，不知为何有种被尊重的感觉，便也安静了下来，静听歌碧陈述。“我方所述第一件事，福临楼在商业竞争中采取暴力手段，干扰我方酒楼施工，并造成我方二十八人受伤，其中有路过的无辜百姓五人；我方所述第二件事，福临楼在经营期间逃税，共计三万五千两；我方所述第三件事情，经我方资深厨娘取证发现，福临楼在营业期间，重复使用做菜用的油，虽然离国并未规定重复使用做菜的油是违法的，但是，在离国，故意杀人是违法的，而经离国的多位厨师所证，一旦做菜的油重复使用的次数超过一定的限度，那么将会形同********，导致客人死亡。陈述完毕。”

    人群安静了下来，外面的人不可置信地看着歌碧，堂中的人惊讶地望着她。

    歌碧站立在人群之中。直视着上面的段烨，他们原以为八宝楼和福临楼之间只有这一件事情，没想到，歌碧扯出了这么多，段烨稳了稳心神，“你们有何证据证明你们所陈述的事情是真实无误的。”

    歌碧唇角微勾，看着上面的人道，“在出示证据之前，秦某想问一件事情。”

    “问。”那师爷脸色也不是很好。

    “福临楼今天没有人来为他们辩护吗？”

    这是什么问题？歌碧的问题问得众人一愣。“没有”那师爷有些不耐烦道。

    “堂中人也无人为福临楼辩护吗？”

    闻言，整个大堂很是安静。

    “那好，接下来，请大人将昨天七皇子送来的嫌犯带上来，我们当面对簿，免得有人说我方趁人之威，大人偏颇。”歌碧道。

    那师爷不知他们要做些什么，但是昨天晚上所有供词是已经串好的，心下只能想着能保住一样是一样。思及此，便着了左右的人将福临楼的人带了出来。

    福临楼一共十一个人，连带着掌柜的都被绑了，昨天的那一场架并没有伤害到他们什么，而且看他们的样子，昨晚他们在牢里过得不错，想起，卫夏满身的伤，歌碧没来由地心火一起。

    福临楼的人一上来，段烨就着了人将昨晚审问的结果拿给歌碧看，歌碧摆手不受，堂中众人一惊，歌碧道，“虽然身为八宝楼的状师，我有权选择。”言罢，歌碧行至，福临楼的小二身前，躬身道，“我且问你，昨日，你方是否聚众在我八宝楼门前打架斗殴？”

    “是，又怎么样！我们只是在和我们楼里的李堂清解决我们的私人问题，误伤了八宝楼的人而已。”那小二道。

    “呵呵呵！”歌碧笑了，原来他们打的是这个注意，那么事情好办了，歌碧也不着急反驳，看着那个小二道，“这位小哥，能否将昨天，你们斗殴的事情全部陈述一遍，当然，你可以选择不陈述，但是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那小二以为歌碧相信了他们，而且在之前，府尹大人肯定帮了他们的，心下便按着昨日套好的话道，“我们楼里的李堂清欠我们文哥三十两，一直不还，昨日他发了月钱，文哥找他要钱，他不给，我们是站在文哥这一边的，所以就和李堂清逗了起来，怕损坏了店里的东西便到了门口打，结果八宝楼的人以为我们要他们，他们便和我们动起手来了，这件事情，虽然我们误伤了八宝楼的人不对在先，但是是八宝楼自己参合进来的。”说着那小二装模做样地留了两滴眼泪，门外无知的百姓见状也都有些信了。

    “呸！事情才不是这样的，你们血口污人。”画凡怒道。

    歌碧看了她一眼道，“画凡。不可无礼。”说完，歌碧看向福临楼的人道，“文哥和李堂清是哪一位，可否让秦某瞻仰一下。”

    声落，一个掌柜打扮的中年男子站了起来，一起起来的还有一个长得比较瘦小的男子。歌碧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们，“昨天你们两方人是怎么站队的，能否为秦某重新站一次。”

    就像是早就猜到歌碧会有所问，福临楼的十一个人很快便分作两队站开。

    “看来，文哥的人缘不错，帮你的人那么多。”

    被提到的文哥谦虚一笑，神色里全是掩不住的尴尬，歌碧当然知道他为什么而尴尬。

    “现在，请，所有在看审的夫人小姐们转过身。”歌碧接着道。

    “你要做什么？”心觉要发生什么大事，段烨连忙阻止道。

    “呵！”歌碧看着一脸神慌的段烨，拍了拍手，鸣虚捧着四本厚厚的《离国律法》走了上来，一件律法出现，堂中众人神色一凛，顿觉不对。

    “第二册，第356页，在公堂对簿之上，如有要求可裸*身检查，鸣虚，将国律送到段大人的面前。”鸣虚寒着脸一一照做将书翻到那一页，呈至堂案上。

    堂下的百姓见状啧啧称奇，这人居然背住了国律？

    段烨无奈，沉着脸道，“看审的妇女姑娘背过身去。”

    歌碧笑了，既然你们的官阶能压死人，那我就用法律压死你们，虽然古代的法律不全，但是，好在，离国是一个法制健全的朝代。“福临楼的人，脱衣应检。”

    原先紧紧握住的手，不由得松开，千机老怪见着歌碧的小眼神，心觉，这厮怕是早就挖好了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