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利益勾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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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雅偌回忆结束，他视线内，笙歌脸色逐渐变得苍白，她指甲紧紧掐着食指指腹，站起身来时，脑袋一阵眩晕，不觉身形晃动了一下，惊得凤雅偌按耐不住，想要上前查看。 “我没事。”笙歌低垂眸子，掩住情绪，“我没事……没事。” 强调太多遍，反倒是奇怪。 笙歌勉强撑着神思，迟迟迈不开步子。 须臾，凤雅偌绕过书桌走到她面前，他俯视着笙歌，琥珀色的瞳仁里映着她倔强的模样，伸出手轻轻拥住她。 两人一时无话。 直到凤雅偌想起什么，仰首忽地轻声道，“笙歌，过段时日便是秋猎。” …… 太子与屠村，私造火药事件沸沸扬扬闹了许久，依旧沉寂不下来。李尚书和刑部尚书忙的焦头烂额，再加之豫州刺史暴毙狱中，更是让这件案子雪上加霜。 不料，这日查检豫州刺史家中的时候，居然意外翻到了一本秘密夹在藏书盒中的账本。 李尚书和刑部尚书大喜过望，顺着这本账本上的线索，居然找到这批火药获利的最终获益人，竟是兵部侍郎，刘全！ 一个小小的侍郎，竟敢如此大胆？ 审问之下，屠村竟然也是他下令，刺史与豫州府衙只不过遵从命令。 一石激起千层浪，民众义愤填膺，议论纷纷。 帝王也对此事怒不可遏，不仅下令斩杀刘全，就连他的亲眷和一干牵连人等纷纷流放。豫州府衙倒台，换上了新人，就此此事平息。 太子禁足解除，皇后大喜。 但朝堂上谁都懂…… 众人望着最前方，倔强站立的太子，知道这不过是弃车保帅之法。 不过这事，究竟是谁在外帮助的呢？皇后么，她势力难以布置到遥远的豫州。 站在微后的宣王凝视着太子的背影，俊脸倏忽露出一丝冷笑。 前几日，自称是凤擎苍的谋士求见，他本想着也是时候了，唤了自己的谋士跟随在侧，便去旁厅见了这人。 熟料，站在厅内等待的人，居然是—— 那位姑娘罩着烟水白袖衫，墨粉菡萏罗裙，瘦削白净的肩头露在外面，增添百般风情。青丝披身后，背影袅娜。 “这位是？”凤九曦半眯着眼，颇为好奇道。 “参见王爷。”女子半蹲行礼，落落大方。 待凤九曦坐于正位上时，女子站直，那露出来的容貌姝丽，五官精致无比，浓妆艳抹，柳眉杏眸，无一不含风情，不过对于见过沈惊鸿的凤九曦而言，女子的容貌还是略逊了几分。 她含笑，轻松调侃道，“王爷，莫非真不认得奴家？” 这般可人的容貌，这番打扮，在帝都。 凤九曦了然于胸，“阁下是婉珠姑娘？” “是。”婉珠颔首。 “不知婉珠姑娘，大驾到此，有何贵干？”凤九曦仍算儒雅，婉珠本是青楼女子，本不该在王府会见。 “恕婉珠失礼，婉珠来这，想和宣王殿下谈件事。”婉珠不卑不亢，压低声音，一字一句道，“有关太子。” 本觉得对方太过轻率，听到有关太子四个字，眸色渐深，宣王手扶着把手，疑惑道，“婉珠姑娘，你与太子之间……” “这事宣王殿下不需关心。殿下如今只要明白一件事，太子身陷囹圄，宁王的下一个矛头就会对准你。”婉珠眉梢带笑，隐含冷意。 凤九曦不是没想过，一旦太子倒台，宁王和自己分庭抗礼。若论父皇的喜爱，他如何敌得过宁王？他向身侧的谋士递了个眼神，对方默默点点头。 “可，今朝这事是太子犯错，若本王出手，这不是助纣为虐？”凤九曦妖娆一笑，说的冠冕堂皇。 婉珠轻眨眸子，“是否助纣为虐，宣王殿下心中必然了然，无须婉珠多言。婉珠今日将话挑明，还望宣王殿下多多思虑。” “你们，可有万全之策？”宣王慵懒，眸子望向婉珠。 婉珠娇艳一笑，“这个自然，只需要宣王殿下帮个手罢了。今日之恩，太子日后定然报答，” “此事容本王再考虑考虑。” “那婉珠先别过。”婉珠嫣然，告退转身离开。 待到人影消失，宣王敛去笑容，冷漠道，“听到了？” 谋士弯着腰，向他行礼后，道，“属下觉得，太子可救。” “你也这么认为？”宣王半眯着眼，神情严肃。 “诚然婉珠姑娘是想借助我们的力量帮助太子重回位置，但属下认为，您与太子联手，对付宁王最佳。如今宁王如日中天，皇帝对他的宠爱，朝野上下都知道，这点太子与您都是比不过的。” 听到这话，宣王在袖下的手狠狠攥紧，面上无波无澜。 谋士仍在侃侃而谈，“太子毕竟是太子，在位多年，此一战未必能扳倒他，万一他卷土重来，对我们怀恨在心报复，岂不是让宁王坐收渔翁之利。” “但此事也有弊端，宁王倒台后，太子更是一番顺水。这嫡子的身份，王爷您或许拼不过。”谋士见宣王脸色不善，低眉，遂不再言语。 “呵，嫡子的身份？”凤九曦反讽，“都是天家子弟，分什么嫡庶？若要说，本王也是收在皇后膝下，本王又比他低几分？” 这话倒是真的，当年宣王母妃淑妃在省亲之前意外死于宫中，到如今都没有捉到真凶，后来尚在襁褓的宣王就收在皇后膝下养育着。 “那……王爷想？”谋士悄悄抬眸，观察着凤九曦的神态。 “帮！自然是帮。太子……哼，本王怎会怕他？”乜斜着眼，凤九曦斩钉截铁道，充满着傲气凛然。 只是他并没有想到，这风月楼的婉珠姑娘，竟与太子有千丝万缕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