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归宁

    私造炮火事件以诡异方式平息后，皇帝对太子一如既往的态度，不咸不淡。不过某些在太子失势时候落进下石的人就不太舒服了，尤其是孙太尉。

    每次见到太子，孙太尉都是绕道而行，不敢言语半分。

    这种无可奈何又痛心疾首的情绪最终化作了对笙歌的愤恨，恰巧是笙歌三日归宁期，孙起绷着张脸，阴测测地在孙府大厅等着笙歌。

    在他身侧妖媚娇柔的三姨娘拿着蒲扇轻扇着，眼里酿着冷笑。

    凤雅偌与笙歌回门时，阵仗不大，但凤雅偌若有若无表现出来的体贴却让所有人在看在心里，看来短时间内，王妃与王爷之间就产生了深厚的感情。

    笙歌下了马车，凤雅偌就顺势揽过她的肩，她不明所以对上他冷漠的神色，皱了皱眉，最终也没说什么。

    入了大厅，孙起霍地站起身来，快步走到两人面前，笙歌见他一脸惊讶地神色，便知他本来打着怎样的算盘。孙起脸青一阵，白一阵，回过神来后，先对凤雅偌行礼，“下官见过王爷。”

    “不用，你既是王妃的父亲，无需拘束。”凤雅偌回了句。

    “见过父亲。”笙歌自知礼数不可落，挣开凤雅偌的禁锢，向他行礼。

    孙起颔首，眉宇紧皱，他竟是小瞧了这女子，在这段时日，居然将天子都不放在眼里的宁王殿下征服了。

    “看样子，咱们家蝶儿与王爷情分不浅呢。”三姨娘笑意盈盈漫步上来，打着趣儿。

    笙歌闻言，意外地说了句，“蝶儿也是你叫的？”

    这下哽的三姨娘尴尬的不知回什么好。

    笙歌视线直愣愣指向她，冷漠疏离道，“我没记错的话，三姨娘本该尊称我一句小姐，或者现在尊称我一句，王妃。”

    三姨娘面色不佳，她望了眼孙起，见对方没有护着的意思，只好低首怯怯回了声，“王妃。”

    “我娘呢？”笙歌又将目光转回孙起身上。

    提起孙夫人，孙起眉皱的更紧了，他撇撇嘴，无奈道，“你娘身子不好，仍在院内休养。”

    “休养？”笙歌觉得可笑，“女儿去见见。”

    这话不是询问，而是陈述，不容反对。

    孙起脸色略发白，见着凤雅偌和笙歌如出一辙的冷漠，便知不能拒绝。只好唤来管家，让他带着王爷和王妃同去。

    路上，一直未出声的凤雅偌状似无意道，“那位孙夫人与你之间有何关系？”

    “……并无关系，不过是一个失去女儿的可怜人。”笙歌垂眸，想起那日在街上的纠缠，以及初次入府时，她那样执着的念想。

    笙歌猜测孙挽蝶死去确实有根有据，只是不知道这位母亲究竟知不知情，还是孙起也编纂了一套当时欺骗笙歌一样的说辞。

    “其实，我恢复了一小段记忆。”

    这话让凤雅偌脚步顿住，诧异地盯着笙歌。

    “我记起，见过一个人投江自尽。”笙歌低首，指甲掐着食指指腹。

    突破侍卫们的重重包围，孙挽蝶娇弱的身影最终沉入江底。

    就在准备与李亦儒私奔的当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