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温柔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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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喜见她面色不佳，停了下来，试探道，“笙歌姑娘？” 笙歌眸色晦暗不明，她垂眸，问道，“谭喜，这件事情，你确定无误么？” “诶诶，你可别来怀疑我这块金字招牌。”谭喜在这件事情上可是分毫不让，“打探出来的事实我从来不会夸大或者加以猜测，不过客人要怎么想选择相信或者不相信我就不能左右了。” 谭喜看得出来笙歌的挣扎和犹豫，他不了解笙歌的身份，但明显能感受到李亦儒对她而言的特别。 “啪——”门倏忽被人奋力推开。 谭喜仿佛针扎似的从凳子上跳起，对上凤雅偌冷光潋滟的眸子时心一惊，立马挂上自己讨好的憨笑，扭头对笙歌别过，便刺溜一下从另一侧的窗户窜出去了。 凤雅偌身长林立，衣袍秀丽华贵衬得他如松柏高洁傲岸，他在门口驻足了有一会，笙歌抬首，眼见他一步步朝自己而来。 笙歌凝视着他，嗫嚅了下，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思绪纷杂。 “他怎么会来？” “……我先前拜托的事情有了眉目。” 凤雅偌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他越走越近，薄唇紧抿着，直到身子靠到了书桌边沿，眸光深深浅浅，漾着笙歌的身影沉浮其中。 他身子前倾，笙歌感受到他的气息笼罩于周身，心猛然一跳，紧扣着的手不由自主地更加用力。 俊秀无比的脸在眼前，肌肤似冰雪白皙，五官精致，雕琢得分毫不差，琥珀色的眸子似琉璃炫目，璀璨华丽，他薄唇轻启，蛊惑似的音，“笙歌……” “……嗯？”勉强是回了一句。 “作为昨日的补偿。” “……什么？” 气息喷薄在眼前，她从耳根一路蔓延而开的薄绯色快要晕开在脸上。 呢喃声似堕落的缠绵喘息，“想吻你。” 话音刚落，冰凉的指头滑到笙歌下颚，微微一抬，勾起心湖点点涟漪，唇瓣已经贴住，温暖的，冰冷的，柔软如花瓣，辗转交缠。 近在咫尺的呼吸，像鸿毛描摹过脸庞，心不可抑止地狂跳，滋生在心底深处的情愫在发芽，长大。 他细碎的鬓发垂落在笙歌脸侧，唇缓缓离开，凤雅偌直起身子，眼见她两颊晕开粉霞，面上无波无澜，道，“笙歌，为何我每次吻你，你从来都不曾闭着眼？” 他这算不满？ 笙歌第一想法，旋即又甩开这思绪，她一本正经道，“因为看不到东西会有点惧怕。” “我会护你周全。” 笙歌目光微顿。 凤雅偌眸中深邃，无疑中透露着坚定，“所以，闭上眼。” 笙歌似是被蛊惑般乖乖听令，眸子刚闭上，唇上又是一阵冰凉，他微微侧着头，凝视着她安静闭眸的模样，舌撬开她最后那点防备，纠缠而起。 之前不过浅尝辄止……笙歌略有惊慌，睫羽颤动，手指紧紧扣着，指尖泛白，然而……她没有睁开眼睛，她果真还是信任他呢…… 她或许，有一点喜欢他。 没事。 一点都行。 凤雅偌思及，结束这个吻，双手捧着她的脸，额头轻轻对靠着，琥珀色的眸子凝视着她缓缓睁开眼，四目相对，眸光深邃，笙歌心中擂鼓声喧天，又怕被他听到，不自觉窘迫地低头，避开了他的目光。 笙歌唇瓣较之以往红润不少，脸颊两侧发烫，竟比寻常增添了几分艳色。 “我……”少见的局促，笙歌按捺住心头震动，想找到点别的话题，一时语塞。 “笙歌，谭喜可带来了那日的消息？” 又如从头顶浇下来的一盆冷水，一霎熄灭所有的温情，笙歌恢复如常，身子微微靠后拉开了距离。 “其实我当初曾经有过这个想法。孙挽蝶死后我关在房中近半月之久，来来回回想了许多，甚至怀疑过我表哥，只是，我始终不愿意面对这样的猜测。” 说起李亦儒，凤雅偌眸子黯了黯，又不自觉地细细观察着她的神色，薄唇紧抿。 “我现在不能肯定，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个骗局。” 四年前，表哥十四岁，他遇见孙挽蝶，在太子选亲宴前几个月的圣元节，如果一切都是为了……阻止太子和孙太尉之间的关系更加牢固，那笙歌简直不敢想，曾经温润如玉的表哥，从那时候起就已经…… “笙歌。” “……嗯？” “我说过让你少想东想西的，更何况还是想着别人？”凤雅偌脸上泛起点点不悦，他一点都不想面前的人儿脑子里一直挂满着另一个人，谁都不行。 周遭气压陡然沉下。 笙歌微微抬首，再度对上他的目光，眼眸深处洒满星光，一眼陷入。 她总觉得，凤雅偌很不安，就算将她禁足于王府，也还是不安。 而她，不想他不安。 “好。”她放柔的声音，“你且安心，我既已经嫁给你，不会再去招惹旁人。” 凤雅偌怔住，片刻后浮现淡淡的欣喜，他绕过桌子，半蹲着身子，将坐在凳子上的她全力抱住，下颚抵在她肩胛处，遮掩自己无端涌入无法排解的狂喜。 他手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在她耳畔低声道，“笙歌，我不会让你顶着‘孙挽蝶’的身份太久，这终究还是委屈你了，只是当时我太急切。” 笙歌在他怀中僵住，胸口起伏着，凌乱的心跳声也不知是谁的。 “不过……”嗓音越来越低沉，勾魂摄魄般撩人，“我会慢慢扫开那些‘障碍’，一个一个的，一个一个……” “怎么办，笙歌……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如果有一天你不在了，离开了，我不知道我会变成什么样子……所以——” 笙歌只觉得后颈一痛，眼前倏忽转黑，意识消散。 感受怀中人瘫软，凤雅偌浮现淡淡笑容，眼角眉梢的柔情，他低喃着，纵使笙歌已经听不到，“你要永远，乖乖呆在我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