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拯救黄雀

    关于对黄雀进行的具体搜查，黄薰没有更够参与的，但是在正确地点传回来的时候，黄薰偷偷上了黄源生的马车里头。当黄源生发现黄薰躲在马车底下的时候，不禁好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在这个时候出发，这时间你不是应该在书院里头吗？”

    黄薰只“嘿嘿”笑笑，她用了符灵来跟踪黄源生，因而才抢先一步埋伏在马车里头。如今马车已经出了清河镇，就不能撇下她不管了。

    黄薰做了一个嘘声，道：“源生哥哥，你也小声一点啊，听说我爹是准备声东击西，我们得安静地离开，安静地救人才行。”

    黄源生指了指马车下面，道：“我可不知道你还能再马车底下挂着这样的能力，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情，我可怎么同家主交代？”

    “连你都不知道，别人就更不知道我在这里了。”黄薰是特意从书院里头逃课出来，又秘密进了黄源生的马车里头。

    黄雀的大船所在的地点乃是子母河支流的一处码头，称为芦花荡。那地方原本是一个极其破落的小渔村，后来干脆荒废了，十分僻静，就算是突然出现了一艘大船，也没有人会注意到。

    黄薰脱下鞋子，从里头倒出来不少沙子，抱怨自己一路上跑得急急忙忙的，深怕错过了，都没有来得及倒出里头的沙子，害得脚都磨得红肿了。

    “那我爹究竟是去见谁啊？”说是声东击西，但是并不清楚黄公睿去见的人具体是谁。

    黄源生想了想微微一笑道：“这我可不能告诉你，谁叫你来给我添麻烦了。”

    黄薰不想平日里最好说话。脾气最温和的黄源生也会捉弄人，只能悻悻地承认错误，但是坚决不能改正。黄源生无奈地叹了口气，芦花荡距离清河镇不算太远。原本骑马的话也不过半天路程，但是为了掩人耳目，出清河镇坐的是马车。此际已然到了城外，黄源生便要放弃马车改为骑马了。

    黄薰刚刚七岁，都还没有机会学习骑马呢，这样一来只能拜托黄源生带着她一程。几个时辰下来，黄薰的大腿内侧被磨得火辣辣地痛，这还是别人带着骑马，要是自己骑马指不定要多惨。

    黄薰呜呼哀哉了一会儿。黄景生看了她一眼，像是无声的鄙视，他也是旧伤刚愈没有多久，就来出公差了，黄薰低调移开视线。忍着疼痛。

    秋风猎猎，夕阳的余晖洒在渡口，大片大片的芦花像是飞舞的雪花，在笼着银红色雾气的江面上，如梦似幻。破落的码头前只一艘小船儿栓在木桩上，飘飘荡荡的却靠不了岸。

    黄薰走上前几步，只见着一大丛芦花遮蔽人的视线，透过细小的缝隙，但见朱红色的船身。那大船就隐在芦花丛之后。

    黄薰上前几步，却被黄源生拉住，道：“别轻举妄动，船上有人，你既然来了就要乖乖听我的话才行。”

    黄薰只好忍住，心中默念着黄雀平安无事。一朵朵芦花飘来，粘着她的头发，黄源生笑着道：“你这么着就钻到芦花丛中去，倒是也不容易叫人发现。”

    黄薰哼哼道：“你这是嘲笑我个子矮小吗？”

    黄源生笑笑不说，可明摆着就是这个意思，他很快收敛了神色，专注于如何上船营救黄雀的事情上。同来的不过五个成年人，除却黄源生和黄景生，另外三人黄薰并未见过。

    黄源生道：“很就会天黑了，这地方芦花丛又高又密，容易遮蔽视线，若是夜晚的话就方便行动。阿薰你就待在这边替我们看着马匹，不准乱走，知道吗？”

    黄薰老实乖乖地点了点头道：“放心。”

    黄源生舔了舔嘴唇，总觉得听她这么快答应没有多少说服力，黄薰见他怀疑的目光，不满道：“源生哥哥，我看起来像是不听话的人吗？”

    黄源生扶额，点了点头道：“那就这样，你千万不能离开这里，不然你失踪了我们要背负的罪责更大了，到时候我们五个都不用活了。”

    其余几人看着黄薰的目光也是十分的沉重，黄薰一个激灵，忙道：“别这么沉重，你们是来救小黄雀的，现在担心我做什么，我保证不给你们添麻烦就是了。”

    得到了黄薰的保证，五人稍微放松了一些。他们每个人都带了一些干粮出门，只有黄薰是毫无准备的，黄源生便把自己的分给了黄薰一些，随便吃了一点东西之后，黄薰坐在破落的码头上，脚边是低缓流淌的喝水，两边都是比人还高的芦花，她小小的个子渐渐被夜幕所遮蔽。

    夜晚气温骤降，黄薰拢了衣服缩着身子，看着五个人都各自行动离开了，只有她远远守着五匹马，那些马儿都被栓在了一棵快要枯萎的杨树上，时不时低头啃一啃地上的草沫，十分安静。

    黄薰无聊地拿出罗盘来拨弄了一下，一条水蛇快速游过水草间，黄薰吓了一跳，骂过缩回脚往岸边跑了几步。

    黄薰忽然感觉脚边那丝丝十分有规律的气息流动，十分柔和，却也拒绝着外物的介入。黄薰注视着脚下坚实的土地，猛地一蹬，一股无声的震荡如同涟漪一般由黄薰为中心扩散开去。大片大片的芦花如雪，小船儿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那条水蛇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没头没脑地逃窜着。

    那芦花飘散的情景看着十分美丽，可是因此而覆盖在黄薰的身上的时候，就相当不是滋味了，黄薰忙掸着身上的芦花，却有种越掸越多的趋势。她刚才似是感觉到了脚下地龙的游动，尝试着去改变那一点轨迹的时候，就引发了那一丝震荡。

    如今这般，黄薰觉得她好像直接跳过爬行和走路的环节，直接开始进入跑步的训练课程。自从上一次从画中世界出来之后，对于地气的感觉便十分敏锐，起初只是能够隐隐感觉到那流动的轨迹，今晚上在静谧的氛围中，竟是清晰地看见了它的存在。

    远处传来“咕咕咕咕”的声音，像是鸟叫，那是黄源生的隐秘号令，他们开始行动了。黄薰有些紧张，缩在芦花丛中看不清楚情况，十分不爽。黄薰索性走到那木桩上，解开了拴着的绳子，一跳跳到那艘小船上，船身轻轻一荡，好在黄薰的个子小分量轻，船身很稳健。黄薰搓了搓手，拿起长长的竹蒿，向着岸边一撑，船身便缓缓离开了原本的位置。

    她并不会撑船，只是前世的时候去过农庄做过竹筏，便仿照着那时候撑船人的动作，小心翼翼地驾驶小船。

    小船儿摇摇晃晃地在芦花丛中穿行，黄薰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芦花人，不知道黄雀见了她是不是还能认出她。终于，映着月光，那一艘大船出现在视线之中。

    甲板上并没有人看守，黄薰看了看那大船的高度，再比较一下现下的小船，要上去似是有些麻烦，她虽然会游泳，但是并不擅长，再说这季节河水已经十分冷了，一时之间却也不知道要怎么上去。

    她心中想起黄源生的嘱咐来，便只能叹了一口气在船上待着。

    此时船舱内的黄雀正被几个女人调笑着吃塞东西吃，一白衣服断臂的女人进来，舱内其余的女子很快便收敛了面容对着她福了褔身子。

    那女人面若冰霜，道：“都什么时辰了，过了今晚，公子便会直接支会这小子是生是死，你们还在这里与他调笑做什么？”

    众女子听了训诫，都同情地看了黄雀一眼，黄雀一听自己只剩下一个晚上好活了，便吓得哆嗦着哭了起来，呜咽道：“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那独臂的女人冷冷看了黄雀一眼，似是对于小孩子很是不耐烦，道：“闭嘴，若是不能闭嘴，就用布条堵着你的嘴巴，将你沉到河底下去喂鱼。”

    这样的恫吓，没有能够将黄雀唬住，黄雀憋着嘴道：“你这个坏女人，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那女人冷哼一声，递了个眼色给身旁的女子，那女子看向黄雀的目光中有些不忍，却不得不走上前去，拿出一块帕子来塞黄雀的嘴巴。黄雀不依，咬着嘴唇不让办，那女子柔声道：“你别不听话，乖乖地张开嘴。”

    黄雀倏地张开嘴猛地咬了那女人的手指，那女人吃痛尖叫一声，道：“快张嘴放开我！”独臂女人忙上前撩起一巴掌拍向黄雀，黄雀似是对于独臂的白衣女更为痛恨，转移了仇恨对象，因为两只手被绑着不能动弹，便抬起两只小脚就蹬她。可惜在她面前这样的武力十分无力，那独臂女一手抓住了他两只脚将他拽起来甩到了角落里，“哗啦啦”的一阵响声，圆桌上的果盘都碎了一地，黄雀扭动了一下身子，他手背与脖子都被碎瓷片割伤了，好在伤口都不算深。

    几个女人都对黄雀报以同情的目光，那白衣独臂女瞪着黄雀道：“你再吵闹，我就真的将你丢下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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