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相见燃浓情

    一、

    陈山在车里左思右想，迟迟决定不下来，陈放默默地等待着不问一声。

    陈山从袋里摸出个硬币，向上抛了一下，伸手在黑暗中接住，心想：牡丹花代表女人，如果这被硬币的牡丹花这面向上，上楼。如果国徽向上，就开车走人，舍弃这个女人，永不见她。

    他一而再地抛接了几次，可每次都是国徽向上。

    最后，陈山又抛了一次，终于看见是牡丹花冲上，心想，就认最后这一次。

    陈放关了车灯，陈山抬头正看见娅蕾在拉窗帘，他马上拨通了娅蕾的电话，当他听见娅蕾的声音时，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挂了电话。

    陈放见状，马上给陈山点了一支烟，俩人默默地抽了。抽完一支烟后，陈山内心渐渐平静下来，这才又给娅蕾拨通了电话。

    “刚才是你的电话吗？”娅蕾一接电话，似乎立刻猜到了来电话的人的身份，她直接问了。

    “是！”

    “楼下的那辆车是你的吗？”

    “是。”

    “哦！”

    “我想上去看你，……行吗？”

    “…………好吧！”

    二、

    陈山上了楼，娅蕾见他格外的严肃，又见他一身寒气，头发湿漉漉的，就问：“外面下雨了？”

    “刚下。”

    “大吗？”

    “不小。”

    娅蕾来到窗边往下看了看，那辆轿车还在那里停着，风卷着细雨将宽大的油棕树叶吹得婆娑起舞，抽得路灯忽强忽弱。

    “那辆停在路边的车，是你的吗？”

    “陈放在车里。”

    “为什么不叫他一起上来？……”

    陈山没回答，往前跨了一步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这也许是俩人最期望的结果，只是要证明的问题不一样，她觉得这一个拥抱抵得上一万次的道歉；

    而他的心里则更坦然：她还是听话的。先稳住她，下面就好办，不由得她性子上来，就是把她惹翻了，也要好话说尽稳住她，哄也要达到目的。以后想尽办法，不论她要什么，由着她的性子来，没有几个女人会不被这套打动的，如果再不行，她不是好强吗？继续让她上学，世界各地所有的名牌大学，想上哪所上哪所，想上一辈子就上一辈子学，也供得起，就算赔她的。总算是对得起她了吧。

    他轻轻一推，她在他怀里……

    三、

    躺在陈山的身边，娅蕾对三十儿那天晚宴上的事情还是耿耿于怀，她摆弄着陈山的手说：“那天你是故意气我还是怎么？为什么带她去？”

    “你指责我没道理，你说过三十回南京，你不在我身边。小林也是一个人在海口过春节，都是朋友，叫过来一起吃饭，也热闹，谁知道你半路要杀过来呢？”

    “还叫她小林，够亲密的，还坐在你身边，知道你的事情还不少。”

    “你也是个太不讲理的女人，说走就走，是故意的吧？其实我想找到你并不难。”

    “那就是说你并不想找我。”

    “不是！我想强扭的瓜不甜，你既然这么处心积虑地想离开我，爱你就放你一条生路吧！”

    “你爱我？”

    “难道不是？我知道你也爱我。知道我那阵怎么想吗？我想你是跟谁私奔了？还是被人劫了？被人害了？我都想去海里捞你的尸体，那几天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

    停了半天，还不见娅蕾有动静，陈山摸着她光溜溜的肩膀说：“哎哟！这人是死了，已经冰凉了。”

    “你说，你跟林小姐到了什么程度？”

    “不提她好吗？就说咱们俩的事情。”

    “她为什么知道你那么多事情，你身边的事应该我知道，不应该她知道。”

    “又来了，不提她好吗？”

    “你跟她什么时候认识的。”

    “你走的第二天就认识了，就好上了。”

    娅蕾揣了他一脚，又给他一个脊梁。

    “你干嘛问令自己伤心的话，要是我，只看最后的结果，不管过程。”

    他去扳她的肩膀，扳不动，陈山说：“你这个劲又上来，从不替别人想想。”

    “那天为什么要和她喝交杯酒。”

    “为了气你。”娅蕾听这话从床上起来找了一块浴巾，裹着身子出去了。

    陈山躺着也无趣，只好也起床，穿好衣服出来，见娅蕾噘着嘴在厨房烧水，倚在门边笑道：“我是看出来了，你是无事扰。醋劲很大呀！”

    娅蕾将手里的一块布狠狠地扔在桌台上说：“因为离开你的这段日子，不是没有男人讨好我，可是我心里没有别人。不是因为你在海口，我就呆在南京过年了。”

    “我肯定相信有男人追你，所以我这次，不能再放过你。”

    “林小姐，怎么处理？”

    “她见到你就知道了一切，以前就听别人说过你，她也醋劲挺大的，初一……她出去旅游了，……这不，……也就算结束了。”

    娅蕾忍不住抿着嘴偷偷地笑了。

    “你非得要别的女人吃了你的醋才满意？”

    “不过……她长得还不错，娇小玲珑的。”

    “那也得看跟谁了，跟我能差了吗？”

    “她那样子也不算侮辱她的前任，要不然我脸上都觉得无光。”

    “她的皮肤比你的还好，特别白。”

    “不许你夸她！听到没有。我说可以，从女人的角度看同类，你要说就有点下流。”

    “好！好！咱们以后谁都不准提什么林小姐啦，树小姐啦，省得你没事找事儿。说说咱们俩以后的事儿吧！你想没想过出去留学？”

    “出国留学？我当然想，可是我没钱也没人担保。你怎么今天问起这个了？”

    “我……是有些打算，如果我真要……在国外工作，跟外商合作的那个项目，……进行得很顺利，有可能我就要出去，……作为中方的代表，你也跟我去吧，你的英文也不错……生活肯定没问题，……还可以给我当翻译。”

    “什么时候？”

    “很快，也许春节后，也许这两天。对了，你有现成的证件照片吗？”

    “有，去上学前照了几张，有这么快吗？”

    “我怕忘了，有机会就要向你要来，让办事的人给你办护照用。”

    “怎么说来就来了，我还没有考虑好呢！”

    “我给你办着，你就是改变主意也不耽误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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