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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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只过了小半个时辰，余生又开始乱想了，因为他发现了一件有点奇怪的事。 每次把鱼钓上来，司无量都会将其从鱼钩上解下来，重新放回池塘里，从余生坐下来到现在，他已经放了九条鱼。 小木桶里还是只有清水。 当然不是余生也像司无量那样把鱼钓上来又放跑，而是因为，根本就没有鱼来咬他的鱼钩。 余生百思不得其解。 司无量脸上那愈来愈盛的笑意说明，他是知道余生在想什么的，却没有丝毫为他解惑的意思，只任由余生心中的好奇更加泛滥。 …… 时间缓慢流淌，日头在天空中慢慢向着西边挪动。 直到那火红色的斜阳照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依然没有任何一条鱼来咬余生的鱼钩。 而就在此时，司无量的鱼漂又开始了沉浮不定，当那鱼漂完全被拖进水里的时候，司无量手上一抖，鱼竿弯了下去，然后迅速回弹。 哗啦一声。 一尾红鲤带着一篷水花离开了池塘，落入司无量的手中。 余生有些郁闷地看着司无量不紧不慢地把鱼从钩上解下来，以为他会又一次把鱼放回池塘里。 但司无量没有这样做，他把鱼放进了小木桶里，微笑看着桶里那条慌乱游动的鱼儿，轻声自言自语了一句。 “红鲤红鲤，今天是你啊……” 然后他转过头来看着余生，微笑道：“好了，今天就到这，你回去吧，明天再过来。” “哈？” 余生还没从他的古怪行径中反应过来。 “应该认识路吧？”司无量提起小木桶起身就走，“大哥就就不送你了，明天也自己过来吧。” 说完没再看余生一眼，进了小屋。 “哦……” 余生许久才回过神来，迟钝地应了一声。 …… 钟三在小树林外等着，见余生出来了，便默默在前头领路。 “钟前辈，我能问……” 余生刚开口，钟三便打断了他，说道：“师叔啊，在这山里您可别这样叫我，要让他听见了，肯定不给我好果子吃，您还是饶了我吧。” 钟三口中的“他”指的是司无量，这个余生知道，可他不明白为什么钟三会这么说，于是暂且放下刚才想问的问题，转而问道：“为什么？” “您还真没自觉啊。”钟三叹道，“您想想，您是他的兄弟，我是谁？您叫我前辈，那不就等于我的辈分也比他高了？这可万万使不得，他这人最……” 说到这里，钟三没敢再往下说。 余生无言，老实说他还是对司无量是他结拜兄长这件事没什么真实感，所以一时也没有注意到。 …… 回到钟三安排的住处，秦清月正在屋里抱着龙儿喂她吃粥。 “余生~” 龙儿见他进来，脆生生地喊了一声，然后盯着正把匙勺递到她嘴边的秦清月，眼里满是期盼。 秦清月轻叹一声，看向余生，将碗勺递过来。 “你来吧。” “好。” 余生应了一声，在她旁边坐下，先将龙儿抱过来，再接过碗勺。 “见谁了？”秦清月问道。 余生刮了一小勺药粥，递到龙儿嘴边，一面回道：“云主，还有……我前世的义兄。” 秦清月早已知道他转世的事，却没听他说过居然还有个义兄。 “你前世还有个义兄？” “嗯。” “谁？” “……司无量，云主的师傅。” “……” “我没记错的话，司无量……就是传说中那位战圣？” “嗯。” “也就是说你前世……是儒圣？” “嗯。” 又是好一会沉默，秦清月直勾勾看着他，说道：“拜托你，下次再告诉我这种事情的时候，能先让我有点准备吗？” 余生本来想说对不起，但想起之前的承诺，于是闭嘴。 “月月……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不想你将他看做另一个人。” “我没有责怪他的意思，”秦清月柔声说道，摸了一下龙儿的脑袋，看了一眼余生，“我只是不喜欢被蒙在鼓里。” 跟着，她有些好奇地问道：“他……是个怎样的人？” “看着是个二十五六的书生，笑着很好看。”余生偏头想了一下，“只是……有点怪。” “有点怪？” “不怪啊，”龙儿吞下一口粥，插嘴道：“司无量是个大好人来着，你们可别这样说他……” 三人正说着话，战无双从外面进来，将一个玉盒放在桌子上。 余生问：“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战无双摊了摊手，“刚才在山里逛的时候，碰到钟二了，然后他就给了我这个盒子，说是给龙儿的。” “我知道我知道。” 龙儿兴奋地嚷嚷，挣扎着要去拿桌上的盒子，余生一手将她按回怀里，伸手拿过盒子给她。 啪嗒一声，龙儿在玉盒某处按了一下，盖子便自动打开了。 十几个红得透亮的小果子静静躺在盒子里，每一个都约莫有两指大小。 龙儿捏起一颗就要往嘴里送。 余生赶紧制止了她的动作，责备道：“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你就吃，吃坏了身子怎么办？” “才不会吃坏呢……”龙儿嘟着小嘴，不满地咕哝，身子在余生怀里扭动着，撒娇央求道：“给我嘛给我嘛，不会吃坏的……” “红……红灵果？！” 战无双瞪大眼睛盯着玉盒里的小果子，惊喊一声。 秦清月疑惑看着他，她从未听说过“红灵果”这种东西。 余生微微皱起眉头，隐约觉得有些印象。 想了一会，他恍然大悟。没错，当初在京院的时候，他在龙儿嘴里听过这个名字，好像是……龙儿最喜欢的零食来着？ 但他还是没放开龙儿的手，看向战无双问道：“这个东西有什么效用吗？” “你居然不知道？！” 战无双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余生，大声说道：“这是红灵果啊！大名鼎鼎的红灵果啊！吃一颗立马增加二十年寿命的神物啊！” 余生和秦清月都呆住了。余生愣愣地看着龙儿，“你……以前把这个当零食吃？” “有什么问题吗？”龙儿奇怪地说，“反正司无量那屋里种了好几颗，每年都能收上百颗，他自己又不吃，我不吃不就浪费了嘛。” …… 原来……这就是龙儿帮司无量说话的原因。秦清月有些无语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