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随风直到夜郎西（6）
14 吴松晟在结束了会议之后，便赶回家中。 吴夫人孙氏见到离开一年多的吴松晟回来，却没有太多的情绪起伏，只是说了一句，夫君您辛苦了。 吴松晟回复道，这一年多事情太多，对家中的的关心少了，请你别见怪。 吴夫人道，自然不会怪您。 吴松晟一边找着东西，一边问道，孙吉隆回来了没有？ 吴夫人道，前天就到了，一直在等你回来，似乎是有大事情禀告，这孩子自从跟了你，想是变了个人似的。 她说话的时候，在两叠好久没用的被子中间翻出了一份旧的发黄的纸，问道，老爷是在找这个吧？ 吴松晟接过来，看后说道，夫人记性果然好，就着这个东西，你是怎么知道我要找它的？ 吴夫人道，昨天顾夫人前来做客，说起黔北的事情，我想你这么匆匆的找东西，显然是和黔北的局势有关，这张黔北的地图上的标记是您当初亲自去黔北的时候标注的，所以我猜想你定然是在找它了。 吴松晟听后，只是淡淡的回答道，夫人聪慧，多亏了有你。 吴夫人道，之前它就一直在那里，你当初顺手把它塞进这个地方，我都替你记得，且一直没有移动，是怕你发现我把它擅自换了位置，因此恼我。 吴松晟见她这样说，心中倒是顿生其惭愧来了，虽然他对这个贤妻感情不深，但她嫁给自己之后，一直是知书达礼，似乎无任何怨言。而且自己本就多年不归家，他却除了将家中之事照顾的井井有条之外，还顺带着靠着和其他官员夫人的交往，为自己在官场上做着适当的帮助。 吴夫人接着说道，夫君是很早就回黔省了吧？ 吴松晟疑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吴夫人道，自从你秘密让孙吉隆回明州府的时候，我便猜出来了。 吴松晟道，可你却没有派人去找我。 吴夫人道，您不想让我知道您回来，自有您的原因。 吴松晟此刻又是一阵愧疚，他想这夫人越是善解人意，自己便越是对她之前的冷淡感到歉意。而这时，孙吉隆正巧也回来了。 孙吉隆给吴松晟和吴夫人行礼后，便说道，姐夫，您要的那批货物，已经运抵黔省境内了，是过境荆楚这条路而来的，这要是岭南叛军还在荆楚，我们的货是断然过不来的。 吴松晟道，这批货到了，我接下来的事情便好做了。 孙吉隆接着说道，其实还多亏了江淮的杨承远杨大人，荆楚的楚大人，不然路上那么多关卡，形成只怕又要耽误数日了。 吴松晟接着对孙吉隆道，我看你还是暂时不要休息，把这批货物马上送到北营，交给浑成和源烨去验收。 吴夫人给了孙吉隆一碗水，说道，先喝口水再去。 孙吉隆将水一饮而尽之后，便马上离开，前往城外之北营。 在他走后，吴夫人又问道，夫君也要马上走了吧？ 吴松晟道，是，我马上要去黔北，你将来能不能成为诰命夫人，就看我这一赌了。 15 吴松晟带着从家中找到了义城地图，第二天返回到了北营的大营。 浑成在接到孙吉隆运抵的那批军火之后，马上开始列装部队。北营经过整编的军队约一千人，装备着五百枝西洋火枪。而在随后抵达的黔南粮道衙门名为运送粮草，实则为训练已久的作战部队的祁纳和祁闵所部则有约一千人。 这支部队在短暂的整编之后，吴松晟除了留下了张平和源烨一文一武在北营和黔州府观察局势，便率浑成，祁纳，祁闵各部迅即向北开进。他们的出发比顾思道率领的黔军精锐晚了五天。 在半路上，吴松晟就得知了不好的消息，顾思道所部对义城的攻击宣布失效，伤亡数千人，北调的黔军骨干近乎损失殆尽。顾思道在攻击失效之后，便下令将残部集结与义城外围，等待后续部队增援。 得知的黔北的坏消息之后，吴松晟也意识到自己此次前去黔北的凶险又增加了几分。但毕竟此刻已经没有了回头路，他于是下令加快行军速度。 行至路上，浑成说道，这个于驷真是有趣，王升的两万秦军在黔北就是不动，非要让我黔军去义城。 吴松晟道，借着巴蜀人之手，灭掉裴峡的力量，自己在后面看着，倒是不足为奇，我只是可怜那些裴峡的旧部。 祁纳道，大人想好去黔北如何做了吗？ 吴松晟道，我叫你们准备的炸药都准备好了吗？ 祁纳道，都好了。 吴松晟接着说道，义城是黔北重镇，虽然城墙很高，但是却并不厚，用炸药炸开问题不大。前些年义城没有沦陷的时候我是实地去过一次的，城南的城墙有一处是后补的，相比之其他地方较脆弱，可以从此处下手。 祁纳道，最笨的战法。 吴松晟道，但是也是最有效的战法，义城并不大，只要撕开一个口子，其他的事情就好办了。但是我现在需要组建一个敢死队，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祁纳道，有一个人选，我觉得合适。 吴松晟道，是哪一个？ 祁纳道，我军中的曹塞，此人力大勇猛，在我黔南素有威名，可担此重任。 吴松晟对浑成和祁纳说道，从你们的军中可抽调一批精壮之士兵，编成一个五百人的敢死队，分成五批，冲到城下。 浑成听罢，便说道，我想这批人，大概没几个能够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