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随风直到夜郎西（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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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松晟在和顾思道，王昇进行了会面之后，商讨了自己的攻城方案之后，便马上返回了义城前线。而王昇和顾思道则答应了在他的部队完成对南城墙的爆破之后，其他各部的适时出击。

    攻城部队已经集合于城郊，吴松晟走到唯一放心不下的敢死队处。只见有些识字的士兵拿着笔在写遗书，有些不识字的则在找人代写。他不由得感慨起这种坦然赴死未尝不是一种残忍的悲壮，而这种即将到来的残忍，则是需要他亲自来启动。

    那些敢死队士兵看到吴松晟来了，办一齐向他跪拜。他们与吴松晟并非深交，有些甚至入伍不久，却甘愿为他而卖命。这些行将奔赴地域的小人物，在历史的长河中是不会有名字的，甚至在开战之后，连以死明志的机会都未曾有。

    带头的人便是祁纳所说的曹塞。吴松晟见他果然是传言中的状如牛。那曹塞对吴松晟说道，大人，请你放心吧，我们这支队伍，没有一个是孬种，要么冲进城去，要么死在城墙下。

    这支队伍的士兵，很多都是在黔南招募过来的长期流窜的匪寇，加入了官军之后，才有了一个合法的身份。吴松晟望了一遍这些这些年轻的士兵，说道，你们的家眷我都安排好了，我好好替朝廷卖命吧。

    曹塞听后说道，有了大人这句话，我们就死而无憾的，今日吴大人和朝廷而死，日后如果有幸活着，我等再为吴大人军前效力。

    吴松晟道，不，我要你们活着，你们都活着，等打完仗我们一块儿享富贵。

    吴松晟感觉到自己的话中带着诀别式的悲伤，却要用希望来化解。他又想到一旦进入军旅，那此后这样的诀别便会不断的上演，不免心中又是一阵失意。

    他不忍再在此处待下去，便和这些质朴的士兵告别。回到营地之后，开始对将领们做最后的动员，他知道这里除了他以外，其他包括浑成在内的其他将领都是没有上过战场的。

    浑成，祁纳，祁闵等人，此刻已经聚集了，他们都已经换上了护甲，磨刀霍霍的等待着进攻的开始。

    夜色降临，便是进攻开始的信号。

    吴松晟下达了出击的命令之后，便和将领们走到了第一线，去面对着这个将决定今生许多事情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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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批的敢死队已经悄悄的摸到城墙的外围。

    曹塞的敢死队中，每人身上带着五包炸药，炸药是计算好的，理论上可以炸开城墙。

    城中执勤的守军，第一时间便发现了冲在最前边的敢死部队，然后迅速的进入了战斗的状态。

    敢死队用最快奔跑速度，全力向城下冲去。在距离城墙有五百步远地方，便是弓箭的射程以内。随着刷刷的箭簇声音，成批的士兵开始倒下。此刻，几乎所用的弓箭手都聚集到了南城墙这一处，用于挡住攻城部队的第一波攻击。

    此刻，曹塞率领第二批队，冲出了战壕，以继续已经大部分倒下的第一批队之人的进攻。由于弓箭手暂时在补充箭簇，故而曹塞冲锋的前几百步还是很顺利的。

    但是随着弓箭手的准备完毕，城墙上射下的弓箭再次变得密集。曹塞身边的士兵也开始成批的倒下。不过凭借着第两轮的冲锋，一小部分敢死队的士兵已经冲到了城墙下。

    远处的吴松晟见到攻击有了初步的效果，便下令让祁纳和祁闵的部队分别攻击南城墙的两翼。他们作为佯攻部队，尽可能用弓箭还击守军，来为曹塞的部队减轻压力。

    这时，程焉走过来说道，大人，现在前两批敢死队已经基本上全部阵亡了。

    吴松晟假装漠不关心，回答道，我不想听什么敢死队的消息，我只想知道炸药送到了城墙下没有？

    程焉也定了定神，回答道，第三梯队和第四梯队受阻，现在还攻不上去。

    吴松晟听后，厉声道，接着进攻，并且让祁纳和祁闵的部队再向前压一压，叫他们不要龟缩在后边。

    祁纳和祁闵的部队又勉强向前推进了一段。但是形势仍旧不容乐观，因为敢死队还没有将炸药完全安装到城墙下，没有足够当量的炸药，城墙无法完全被炸开，那么整个计划都会功亏一篑。而这时候，守军的敌军似乎发现了攻城部队的意图。

    曹塞拿着一捆绑定好的炸药，躲在城墙下的一个安全的角落。一个士兵踉踉跄跄的跑过来，说道，大人，我们的后续部队攻不上来，怎么办？

    曹塞问道，还剩多少炸药没有过来？

    士兵道，还差十几包了。

    这时，城墙上额守军突然开始往下浇水。曹塞意识到敌军已经开始针对他的爆破行动采取针锋相对的防范措施，便对士兵们喊道，顾不得那么多了，弟兄们，把所能运抵城墙下的炸药架好，然后往两边散去，准备点火开炸。

    他刚下完命令，一旁的士兵又提醒道，没有足够的炸药，城墙是不会完全炸开。

    曹塞大声回答道，没有时间了，我们把炸药架的密集一些，先炸开一个小口子。

    城下的士兵们开始遵照命令，把炸药堆积起来。而曹塞心中其实也没底，他自语道，老子这次只有赌一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