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准备
初英也急了：“立夏你胡说什么呢？！谁有空说你什么闲话？你当你做的那些事，就没人知道是不是！” 立夏立刻瞪了眼：“我做什么了？你倒是说说看，我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初英回瞪：“谁说你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你别在小姐面前胡说！” 立夏怎么会把初英放在眼里，正要说话，永瑜不高不低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够了！当着我的面你们就能吵成这样，当我是死的不成！” 初英脸色一白，一下子就跪了下去：“小姐息怒，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不敢了……” 立夏一愣，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六小姐发脾气！ 虽然有点懵，可立夏也不蠢，跟着初英就跪了下去，不情不愿的道：“小姐息怒……” 永瑜心里摇摇头，也不叫她们起身，道：“立夏你不用着急，没有什么人在我面前说你的闲话。初英，你去给我烧点水来，我有点渴了。” 初英抬头，愣愣的看着自家小姐。 小姐喜欢喝水，她每天都会早早的准备好开水，从不曾断了小姐的水喝，怎么小姐还要自己去烧水呢？ 永瑜冲初英眨眨眼，又朝低着头的立夏努努嘴，初英这才反应过来，忙应声走了出去。 立夏心里不安起来。 不知道六小姐把初英支走是为了什么？ 永瑜却没有给她琢磨的机会：“立夏，你也起来吧。” 没有人会喜欢跪着，立夏忙站了起来。 “立夏，在这府里，不知道你和哪个院儿里的人比较亲近点？”永瑜貌似不经意的问道。 立夏心里一惊，勉强笑道：“小姐这话从何说起。奴婢是府里的家生子，大家多多少少也都见过，除了父母亲人，哪有什么更亲近之说。” 永瑜只是笑笑：“立夏，你是个聪明人，我就不和你绕弯子了。我也知道，我这小地方是留不住你的，只是你现如今毕竟还是我的丫头，有些事情，就不是你我自己能做得了主的。” 立夏脸色煞白，勉强开口道：“小姐这是什么话，奴婢可听不懂。奴婢自到了小姐身边，虽不像初英那般时时在小姐身边伺候，可是该尽的本分，奴婢也是没有疏忽过的……” 永瑜含笑道：“立夏你不必紧张，我并不是说你做得不好。其实论起来，立夏你样样都出众，若非运气不好，也不会便宜了我。其实我如今这般形式，你留在我这里，倒是屈了才，我心里也十分过意不去呢。” 立夏心里更慌了：“小姐高看奴婢了，奴婢可不敢当。” 永瑜摆摆手：“立夏你在身边也有两年了，你是个什么样子，我还是知道的。你也知道，我是个不中用的，不过看在你伺候过我两年的情分上，我也想为你找份出路。今天叫你来，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想问问你自己是个什么打算，我也好为你谋划谋划。” 说着，看着立夏瞪大了的眼睛，永瑜意有所指的道：“我虽然没什么能耐，可安排身边丫鬟这种小事，还是不难的。” 立夏心里的小算盘立刻飞速的转动了起来。 虽说她已经和大少爷身边的大丫鬟文竹搭上了线，她也已经同意向大少爷说项，让大少爷主动把自己要过去。可这种事情，一日未定，本来就做不得数。更何况，少爷主动要丫鬟过去，虽然体面，却也会惹下不必要的麻烦。可若是六小姐来安排的话，那这事儿成功的几率就大多了！ 她不由有些心动起来。 永瑜看她神色，心里明了，状似不经意的道：“这事儿你仔细想想，也不必急着给我答复。对了，老太太的寿辰快到了，这可是府里的大事。就是不知道我那些哥哥jiejie们，都给老太太准备了什么贺礼。” 立夏心里一激灵，这才明白过来。 原来是为了这个！ 其实准备寿礼这种事情，本没什么可隐瞒的，要想打听出来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可偏偏这六小姐是个没人管的，对于这样的消息，都没有可以知道的渠道。 用几条不值钱的消息换来自己光明的前途，立夏怎么算都觉得自己是占了大便宜。若是不答应下来，就是她自己，也会想要掐死自己的！ “小姐原是想知道这个啊！”立夏的精神头一提上来，说话也利索了不少，“您放心，奴婢这就给你打听去，保管让小姐满意！” 永瑜笑着点头：“你做事，我自然是放心的。”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似乎就此达成了某种协议。 对自己的未来有了清楚认知的立夏这下子出院子去串门儿，可是光明正大的，看见待在房里做绣活的初英，她不屑的嗤笑一声，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气得初英差点把手里的针线筐都给丢了。 立夏做这种事果然很快。她这两年为了能够调出去，四处攀关系拉近乎，还真认识了不少人。这府里大大小小的院儿，几乎都有她认识的。这次给老太太祝寿，本就是为薛府长脸的事情，那些有底气的少爷小姐们为了自己能出风头，巴不得全燕京城都知道他们为老太太准备了什么价值高又有意义的寿礼，根本就没有半点要藏着掖着的打算。立夏只是略一打探，就摸了个八九不离十。 当天晚上，立夏就带着这些消息去回了永瑜。 “大少爷正在为老太太亲手抄写心经，说是要抄上九十九本，然后送去大慈寺开光，散出去为老太太积福……二少爷这些日子一直在二太太房里，好像是缠着二太太把什么白玉佛像给了他奉给老太太……三小姐正赶着一副很大的绣品，连房门都很少出了呢……二小姐还没定，不过听说她已经看好了一座紫檀木的插屏，过几天就会送进府来……至于其他的，都还没有消息。” 永瑜点点头，立夏带给她的消息已经比她想象的还要好多了。 虽说她打听来的都只是二房的消息，可她原本也没打算和大房争什么。立夏说的那些，都是二房里年纪比她大的少爷小姐。正房所出的先不说，这位大少爷倒是有几分心眼儿，竟然能想出这么占尽风头的主意，可惜年纪还太小，不知道收敛。二小姐薛永芹的生母刘姨娘，本是商家之女，手头一向宽裕，二小姐自然也得了不少便宜。这种直接买值钱东西的作风，还真是她的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