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云山门派
云山门派的二掌门已经在大堂外时刻等消息了，这穿着道士模样的中年人来回踱步，手中掐着的珠子来回转个不停，他唉声叹气，看到外面扫地的侍从就想要发脾气，所以这些识趣的侍从都低头打扫着外头庭院的落叶，不敢抬头看这个二掌门。 二掌门今年四十多岁了，是云山门掌门的亲弟弟，他料理着云山派的内务事，大大小小里里外外的事情他都要忙个一遍。 门派里已经有好几天不得安宁了，自从三小姐丢了之后，整个门派都陷入了不安。 而段潇湘的母亲裴夫人，则大病了一场，现在还在让药医照顾着，时刻都不能离开半步。至于云山派的掌门段永大，更是亲自带着手下去外头找这丫头了。 他们全部人心理也有数，这丫头肯定是跟着陆遥走的，因为只有陆遥叫得动他。 可是又怎么能怪陆遥呢，二掌门心理想到，他不会做这种不负责任的傻事。 九祥瑞的事早就传遍了云水漄涧的里里外外，村里的人都多少知道这些情况，他们当然不希望这个安静祥和的世外桃源引入什么灾祸，他们都只想安安静静的过自己的日子，过上男耕女织的生活。 但是有消息说祥瑞要闯进来，总不能不管，作为这里头最大的门派，云山派自然要参与进去，就随便派些人出去看个究竟，这陆遥就是其中之一。 没想到陆遥一出去，就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三小姐是裴夫人的心头宝，因为大女儿段潇素已经出嫁了，二女儿段潇寒整天闯祸，像个疯女子一样在村里面惹事生非，只有三小姐最让裴夫人心疼。 没有子嗣也是云山门派最大的痛，他们祖上历来都是把功夫传男不传女，独门秘籍更是不可能交给女娃的，所以这也给云山派的未来笼上了一层巨大的阴霾。 “早知道就不该收养他。”二掌门咽了一口气，他瘦弱的身体显得老态龙钟，才四十岁的人已经活成八十岁的模样。 他扶着庭院的栏杆往外走。 云山派就依山而建，相传这是几百年前两个道士上山后建成的，围绕着山一层层的环绕上去，上头有很多木屋是云山弟子的住所，很多木头栈道就悬在空中，把这些木屋都联系在一起，木屐走在上头有吱呀吱呀的声音。 这依山而建的云山派住所可谓是美如画卷，在这山清水秀的地方很难让人想到有什么世外纷争，来这里头的人都是躲避山下的纷扰，寻一片宁静。在这崇明山之顶，是很多人的世外桃源，很多放弃了人间官职的隐士生活在村子里，他们有的成了农夫，有的成了捻药的农夫，有的成了锻造农具的匠人。 而云山派所掌握的本领，也是汲取天地之力，与万物融归一体。没有什么歪门邪道，更不会教弟子怎么样去伤人。 二掌门才走出庭院不远，外头过道上就开始人头窜动了。几个侍从急急忙忙的从那边赶来，像是抬着什么东西。 “快让开！给三小姐让路”几个侍从抬着两个木头担架，上面盖着一块黑色的布。 二掌门大惊失色，走上前去让侍从把担架放下，他用颤抖的双手掀开那张黑色的布。 还好还好，云山派算是稳下来了。他不敢想段小姐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这里会产生多大的波澜。 三小姐就沉沉的睡在担架上面，脸颊还有晶莹的泪花，像是哭着睡着的。她的身上没有一点伤痕，脸色也很红润。 “陆遥他······”那几个侍从为难的看着二掌门。 “他怎么了！你们这帮混账，倒是把话说完啊。” “二掌门······你自己看就知道了” 二掌门走上前去掀开那遮盖的布，只见陆遥也睡得特别的熟，只是他脸上和手上有不少伤痕，脚上穿的草鞋烂的不成样子。 “是一个驯兽师发现他们的，就在不远处的一个猴山边上发现的他们，找到他们的时候就睡这么熟了。” “哎呀，这俩野孩子，你们赶紧把他们抬回府上的房间里去。”他吩咐道。 “还有你们赶紧去报告给大掌门，让他们赶紧回来，就说人已经找到了。” 这里头马上就忙成了一片，侍从们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心理想着再也不用夹紧尾巴过日子了。 云山派马上就要举办升堂仪式了，这几天云山派的香火都没有点上，四周的宾客到了这里都是拒而不接。 升堂仪式讲白了就是点香火，祭拜曾经为了云山派做出过贡献的列祖列宗，这些祖师元老的画像都高高的挂在大堂上。 云山派的大堂非常宏大，整个大堂呈“回”字形，中间摆放着两张太师椅，弟子们在升堂时一般都退居前席，面对着通常坐在太师椅上的裴夫人和段掌门。 大堂用采自崇明山的青石打造而成，给人一种青翠欲滴的感觉，当熏香升起来的时候，整个堂上都香气弥漫。 没过多久，段掌门就回来了，他与弟子是骑马出去的，庭院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这个两鬓斑白的掌门一进大堂就看到了自己的亲弟弟。 “潇湘在哪”。他穿的仙风道骨，一件灰白相间的薄衣披在身上，刚毅的脸上也因为连日的奔波而显得疲惫。 “在里头的厢房了，睡的很安详。” “哼！” 大掌门一甩衣袖，坐在了太师椅上，气不打一出来。 “陆遥呢。” “他也睡着了，都是两个苦孩子····” “你还替他们说话？”段掌门勃然大怒。 二掌门完全没有退让的意思，“陆遥还真就是个孩子····他才十六岁。” “对啊，我们段家收留了他整整十六年，我们段家有没有亏待过他。” “这个还真没有，云山派对他已经够好了。” “那他为什么不把小女及时送回来。” “哥····武功可以分出高低，有些事是不能分出对错的。” “弟，就因为湘儿不是你的亲女儿，你就这样说话？” 二掌门看着他，冷笑了一下。 这里头又不知道有多少的故事。 “麒麟的事你知道了吗。”段永大换了个话题。 “麒麟不是还没找到吗。” “天庭都掉落了，有人在云水漄涧的边缘上看到的。” “什么·····”二掌门大惊失色，“他们怎么可能知道那是天庭，那可是史书里面记载的···” “弟，也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读书识字。” “那他们都看到了什么啊。”他冲上去紧紧的握住当哥的手。 段永大沉下气来，叹了一口气。“有人看到天庭掉落了，和史书描绘的一样，第九祥瑞长着翅身，面如凤身如虎。来报告的人说那瑞兽连着天庭掉落到了人间。” “意思是·····第九祥瑞·····死了？” “现在还不清楚，这一切只有等陆遥醒了才能知道了。” “那我去把他叫醒”二掌门急切的说道。 “算了吧，你也说他是个苦孩子，既然我们云山派要做好人，就让他再睡会，该来的迟早还是要来的，” 该来的迟早会来，如今天下大变，段永大心中也没个底，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守住这个马上就要风雨飘摇的云山派，保护自己的每一个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