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魔术师的降临，拉开序幕！（二）
虽然那样子吐槽了当麻，但是幻空其实对面前这个修女的话还是感到非常怀疑。 学园都市里当然是有外国人的，但是这个女孩并没有这里的居民所特有的一种“感觉”。 但是若说她是从外地来的，那也很奇怪。 学园都市在表面上虽然打的口号是“聚集数百所学校的城市”，但在实际运作上却比较像是“一大间到处都是学生宿舍的学校”。范围可以涵盖东京的三分之一，外围有如同万里长城的墙壁所包围，虽然比不上监狱那么森严，但是要随随便便就进来倒也没那么容易。 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在管制进出，其实以实验目的为幌子，打上天空的三具人造卫星却无时无刻不在监视整座城市。所有进出的人都会被追踪调查，只要发现城市里出现跟大门进出纪录不一致的可疑人物，警卫跟各学校的风纪委员马上就会出动…… 这些幻空都知道得非常清楚。 更何况根据修女所说的话，她的状况比闯入学园都市更加严重。 脑海迅速地闪过自己目前掌握的所有信息，得出唯一的一个合情合理的结论就是……掌控着全局的人默许了这一个情况。 当然除非修女面对的对手是学园都市目前的检测状况之下根本无法捕捉到的——如果真的那样的话，显然，修女不可能有机会在这里还颇为悠闲地和上条以及自己谈话。 这些想法都在几秒钟之内完成了在自己脑海中的旅途。而此时，上条开口了。 “你说是——被击中？被什么击中？” “嗯？啊…不用担心我的伤势啦，这件衣服有‘防御结界’的效果哦。” “防御结界”又是什么？是防弹背心吗？ 少女转了一圈，像是在炫耀自己心买的衣服似的，看起来却不像受伤的样子。 这到底是证明了她所说的“防御结界”，还是让人怀疑她根本没有被击中呢？ 但是以修女说的都是真的这一前提条件的话，问题就在于到底是谁攻击了她？攻击了一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甚至可以称得上非常可爱的修女呢？ 幻空看了一眼身边上条的表情。 他的表情阴晴不定，根据与他同居在一层宿舍楼的半个月的经历来看，上条当麻绝对是一个同情心非常泛滥的老好人，同时也就是多管闲事的代表…… 所以，他现在一定是在想着「从八层楼高的建筑物屋顶跳到另一个屋顶，需要多大的勇气」、「少女背后又蕴含了多少复杂的故事」这样的担心他人的想法。 如果是上条当麻的话，他从来不会在为他人考虑前先考虑自己。 幻空心中悄悄地叹了一口气，已经察觉到事情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但是看到自己的友人那种明显的「想要管到底」的心情，自己说什么也不会就这样让它就在自己眼前发生而不去管的。 但是上条啊……对茵蒂克丝的事情完全不了解，对她所处的立场也不了解的你，是否应该仔细考虑一下呢？毕竟生活里的某些事情不是凭着一腔热血就能顺顺利利地完成的…… “好饿。” 丝毫没有察觉到坐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人各怀着一点心事，茵蒂克丝扁了扁嘴说道。 “好饿——刚才根本没有吃饱——” 茵蒂克丝无力地趴在了茶几上…… “让我饱餐一顿的话，我会很感激你们的——” …… 幻空叹了口气——至少现在先不去想这些吧。 “啊呜啊呜——” “幻空真是不好意思啊，还让你去做早饭给她吃。” 上条当麻双手合十地表示了感谢。 “没什么啦，我们这种人不吃一顿也没什么的，更何况还有多的呢。” 幻空微笑着摆摆手。 “啊呜啊呜——好好吃——” “真的……还有么？” 看着茵蒂克丝开始吃着第三个三明治的当麻，这么说道。 喂，声音不要发颤啊。 “……也许，没有了。” “啊呜啊呜——你真是一个好人，我绝对不会忘记你的恩情的。” 饱餐完毕的茵蒂克丝朝着幻空微微地鞠了一躬，认真地说道。 “……你才是好人！你全家都是好人！！！” 望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激动起来的幻空，茵蒂克丝疑惑地歪了歪头。 “……谢谢你的夸奖，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 一脸黑线地看着两人开始电波的上条，连忙出声问道： “……对了，你说有人在追杀你，到底追杀你的人是谁啊？” Good－job！当麻，一出口就命中关键信息。 “嗯…” 少女用似乎有点口渴的声音说： “我也不知道。或许是‘蔷薇十字’或是‘黄金黎明’吧。虽然猜得到是那些组织，但是我不知道那些人的名…….而且名字对他们来说也没意义。” “他们？” 上条一头雾水地重复着。对手是集团，是组织？ 但是被追赶的茵蒂克丝本人却是非常的冷静，“嗯”了一声之后说道： “他们是魔法结社。” 幻空听到这个名字，皱起了眉头。 似乎……在哪里听到过，但是太过久远让他无法一下子想起来。 “啥？魔法？呃，那是什么玩意？我有没有听错？” 上条则是毫不犹豫地发出了他的想法。 “啊……咦？呃……我说的日语很奇怪吗？我的意思是Magic！Magic－Cabal！” “……不是这回事啦，这种东西又不是用英语就能够明白的啊！” 被她用英语一解释，上条显然是更迷糊了。 “那是啥鬼玩意啊？你说的是那种神秘的新兴宗教，打着‘不信奉教祖的人会遭天谴’的教义，让别人吃奇怪的药然后加以洗脑的组织？那听起来还真是有够危险咧。” “……你有点取笑的意思吧？” “呃……” “……你有点取笑的意思吧？” “……抱歉啦，我办不到。要我相信魔法的存在实在是办不到。虽然我对引火能力、透视能力之类的‘异能之力’很熟析，但是讲到魔法，我真的无法相信。” “阿上，其实魔法比超能力出现得更早呢。” 回忆起那些文字的幻空，突然这么说道。 “诶诶诶？！怎么连你也这样说？！” 上条惊讶地喊道。 “为什么不能呢？难道作为超能力这就应该是拥抱科学万能主义的人么？还要大喊：‘世界上没有科学无法证实的东西！’这样，然后开始耻笑会相信魔法存在的人么？” “……” 上条没有办法回击。 “……虽然不知道超能力和魔法哪个先有，但是我相信如果超能力是理所当然存在的话，魔法也是理所当然存在的。” 茵蒂克丝这么坚定地说道，语气中有着让人无法怀疑的感觉。 “其实当麻难道你的右手不就是比魔法更加不合理的存在啊？” 幻空笑着说道。 上条当麻的右手拥有名为“幻想杀手”的超常“异能之力”，即使是只在神话中出现的神迹，也会完全化于无形。然而即使是位居世界超能力开发最高峰的学员都市，也无法藉由身体检查找出当麻的这种“能力”，所以他才被贴上“等级零无能力者”的标签。 而且并非在接受符合科学原理的开发课程后才获得，而是右手与生俱来的能力。 虽然他说着“这世界上不可能有魔法”，但是自己却确实拥有超越常识的“非现实”力量。 “你们竟然那么快就站到一条战线上了。” 无法进行有效反驳的上条叹了一口气。 “那么，茵蒂克丝，那你告诉我，魔法到底是什么？可以从手中放出火球吗？就算没有受过我们的超能力课程，也可以放出火球吗？你表演一下让我见识见识，那我可能就会相信吧。” “我没有魔力，所以没办法使用魔法。” “……” 上条的表情分明就写着「你这个骗子」。 “真的有魔法！” 茵蒂克丝看出了少年的怀疑，扯着喉咙用着有些稚嫩的声音喊道。 丝毫没有威慑力，却让人有种喊一声“Moe”的冲动…… 上条“唉”的一声，叹了一口气： “好吧，假设有魔法好了，” “假设？” “假设有魔法好了，”上条无视她的插嘴继续说下去：“那你又是为什么被那些人所追赶？跟你的服装有关系吗？” 上条指的就是茵蒂克丝身上所穿的纯白丝质金线刺绣超豪华修道服。换个说法，其实就是在问“是否牵扯到宗教信仰”。 “……因为我是禁书目录。” “啊？” “我想他们想要的，一定是我所拥有的十万三千本魔道书吧。” 茵蒂克丝静静地说着，语气中完全是一种古井无波让人心头一紧的平静。 “……为什么我是愈听愈迷糊了？” “为什么我愈说明你愈是一副不想理我的样子？你是个很容易不耐烦的人哦？” “好吧，我来归纳一下好了。那个‘魔道书’我不知道是啥玩意啦，不过是‘书’没错吧？跟国语字典一样的东西？” “嗯，哀邦之书、所罗门的小钥匙之书、无名之书、食人祭祀书、死者之书……有代表性的大概就这些吧。死灵术书因为太有名了，亚流与伪作非常多，或许可信度不高。” “呃……那些是啥？问题根本就不在内容上，我是想说‘你说有十万本──在哪里？’” 只有这一点，无论如何必须弄清楚。十万本书，都可以盖一间图书馆了。 上条这么想道。 也许这还是判断茵蒂克丝说的到底是真的，还仅仅只是她的幻想。 “意思是说，你身上带着某间仓库的钥匙吗？” “不是，”茵蒂克丝摇摇头说：“十万三千本书，我现在都带着哟。” 上条皱起眉头。 “……难不成你接下来要说，只有笨蛋看不见那些书？” “就算不是苯蛋也看不见啦！要是被大家看见就没意义了。” 茵蒂克丝的每一句话都让人摸不着边际，感觉好像自己再被她耍着玩似的。当麻稍微往左右看了一下，哪有什么鬼魔道书，只有散落在地板上的游戏杂志、漫画、以及被丢到房间角落的暑假作业。 “唉……” 上条叹了一口气，对着刚才一直没有出声的幻空说道。 “你现在还相信这个家伙么？” “相信。” 幻空点了点头。 “完全记忆的这种能力也不是没有。” 没等当麻发出「难道你的脑子也烧坏掉」的吐槽，茵蒂克丝惊喜地拍了拍手。 “好人先生，你真厉害一下子就想到了。正如你所想的，那些书本都在我的脑子里。” 上条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好吧好吧，既然你们都相信魔法的存在的话，就让我杀掉这个幻想吧！！”